不多时。灰左便背着灰子越回来了,放在床上的时候,灰三娘才看清,灰子越的整张脸都是黑的,嘴唇乌紫,一看就是邪煞之气侵体,她伸手摸向灰子越的手,冰冷僵硬。
医师来了一波,迅速诊断之后,开始开药,准备药浴。
等乱糟糟的一阵子过去,灰子越被放在药桶里,黑漆漆的药水裹住他全身,脑袋后仰,支撑在木桶的边缘的时候,灰三娘才稍稍恢复一点神志。
所有人都出去了,默契的将灰三娘留在了房间里,照看灰子越。
灰三娘蹲在药桶边,伸手去摸灰子越的脸,他的唇,冰冷、僵硬,带着慑人的寒气。
她试着叫了两声:''灰子越……灰子越……''
毫无反应。
呜的一声,灰三娘竟然哭了。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很怕,怕灰子越就这样昏迷下去,邪煞之气侵遍全身,身体彻底僵硬,再也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只是变成了一具尸煞。
''灰子越你醒醒。''灰三娘哭着摇着灰子越的身体,''你不能出事,你出事了,我们的婚约怎么办?
难道你真的要我还未过门就为你守活寡吗?
我爹都说了,今晚是我俩结婚的最佳吉时,你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我呢?
对,吉时,天马上就黑了,我爹肯定已经在为我们准备婚礼了,我答应你,嫁给你,为你冲冲喜,你可争气点,快点醒醒。''
灰三娘哭的伤心,或许直到此刻,她才发现,其实置气这么多年,她也一直没有忘记灰子越的好。
眼泪婆娑之际,手被灰子越冰冷的手反握住,那人眼都没有睁开,翕动着嘴唇说道:''三娘,是你自己说的,今晚要嫁给我,可不许反悔啊。''
灰子越醒了,灰三娘一愣。随即想到,这家伙估计早就醒了,憋着听自己哭了这么久,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