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奶奶早已经不在了,她的骨灰,甚至魂魄都没有了,但我依然在老宅子后面,给她建了一座坟冢,立碑刻字,分年过节都会去祭拜一下。
仿佛这样做,才能真正慰藉我自己的心一般。
我提着装满纸钱香烛的篮子往前走,冬夜里很冷,今夜尤甚,干冷干冷的,像是要下雪似的。
早前因为桃花酿燃起的脸颊灼热,被冷风一吹,也烟消云散。
我跪在奶奶的坟前,一点一点烧着纸钱香烛,嘀嘀咕咕的对着坟冢说着一些从未与别人说过的心里话:
“奶奶,第四年了,柳伏城依然没有回来,你说,我还能等到他吗?”
“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年来,重熙总是梦魇,不知道是好是坏,我有点怕,怕当初在胎里,那些阴邪之气并没有拔干净,影响到她。”
“她跟我要爸爸了,还提起了弟弟,奶奶,我做不好妈妈,真的太难了,我无法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鹤琦那孩子,到底还在不在?一个人,无论是以什么形态存在着,三界六道之中总会留下蛛丝马迹,除了灰飞烟灭,他还能躲在哪儿?”
“奶奶,我对不起那孩子,真的对不起……”
……
在奶奶的坟冢前待了好久,直到膝盖跪得麻木了,我才猛然惊醒,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往回走,毕竟四十分堂堂主后半夜陆陆续续要离开江城,我得去送。
刚出了村口,上了山路不过一里左右,我就感觉到身后有东西跟着。
我试探了几次,终于忍不住回头去看,就看到距离我不过几十米处,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皮衣,手中撑着一把黑伞,比重熙高了大概一个头的身影站在那儿。
就是他,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我,一路……
想飞的鱼z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