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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从七点半到将近十一点,我就坐在主位上,听着下面几十位堂主,一个接一个的念着他们的清单,看着外面那个看不清楚面目的汉子,一箱一箱的搬东西,看着香炉里面,那幽绿色的火焰越窜越高。
到最后。耳朵里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眼睛也开始发花,累了困了。
白洪川借着给我添茶的空档,几次用眼神提醒我坐正,凝神。
原来,每年除夕夜,奶奶都是这么忙。
原来每年除夕夜,一墙之隔,外面竟然如此热闹。
原来,一直是奶奶在为我挡去一切风雨,保护我无忧无虑的长大。
奶奶到底为我做了多少,早已经无法估算。
我也对这些东西不敢兴趣,但却明白,我必须弄清楚这些,因为接下去到凌晨三点,可能还有更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
等到最后一车东西烧完,白洪川又上来给我添茶水,提醒我坐正。
等他在我身侧站好,外面,那个搬了大半晚上箱子的汉子,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他很高,得有一米九几,不胖,但身材很健壮,身上穿着一身带甲的皮衣,每一步都很沉稳。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黑色面具,覆盖住了整张脸,只留下一双黑洞洞的眼睛。
没有眼白的眼睛。
他进入大厅的那一刻,整个大厅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低了很多,寒气凛凛逼人,他双手抱握,冲着我说道:''掌门,清点完毕,实数。''
我还没出声,他已经转身,大跨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