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天气就不好,冬日天色也黑的快,等有人进来叫我的时候,院子里,已经一片说话的声音。
我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半。
窗外有风阵阵,房间里温度要比白天降低了至少十度,我犹豫了一下,来人提醒道:''大小姐,您该换衣服了。''
我点头。那人出去,关上房门,我手脚麻利的将礼服换上身,又将白二婶提醒带着的大氅披上,坐在西屋的圆桌旁,等着。
耳朵竖起来听着外面的声音,陆陆续续的好像来了很多人,这样的状况,是往年除夕之夜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白少恒到底在卖什么关子?
六点五十左右,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停止,我听到脚步声朝着大厅走来,一众人落座。
七点钟刚到,西屋的门被推开,白洪川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说道:''掌门,人差不多来齐了,请您掌事。''
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愣了有半分钟,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来,闭了闭眼,稳住心神。
白少恒做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要让我走一走往年,奶奶除夕要走过的路,处理的事情。
而往年,奶奶都是避着我的,我以为她都是出门去了,而事实上,她可能只是设了阵法,困住了我,屏蔽了我对外界的过多感知罢了。
每一个除夕夜,奶奶都在家里,应对着平时从未登门过的这些人。
我脱下大氅,抬脚出去,转过门帘,便对上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
主位之上,两张太师椅空空如也,下手四十张椅子上,都坐着人,他们的身侧,或多或少还带着随从。
我站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朝着我看过来,眼神各异。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有的长得还算正常,有的面貌……一言难尽,有男有女,年龄普遍过了青壮年,身上穿着的礼服,都是清一色的长袍,对襟处,也都有一个''七''字,只是长袍的颜色各异,盘扣不一样,对襟处的绣纹的用线差距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