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追杀的,是白敬玺吗?
这种时候,我怎能再待得住,抬脚便跟着重新冲进了山洞。
打斗的声音不停的在洞穴里回荡,那股难闻的味道卷土重来,等我三次转弯,再次跑到洞穴尽头的那个圆洞的时候,就看见白敬玺跪在一片纸扎品之中,爷爷手上握着一把孝棍,正抵在白敬玺的脖子上。
我的视线,从爷爷下滑到白敬玺,最终却落在那把孝棍上。
那的确是一把外形很像孝棍的武器,但也只是外形像,孝棍上面的纸片流苏被锋利的刀片代替,木质的棍柄被换成了某种漆黑的金属,棍柄的最上端,缀着一只碧色葫芦形的挂件,毫无疑问,那东西也并不只是装饰那么简单。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兵器,奶奶以前鲜少跟我聊起爷爷时,总是会跟我提到爷爷的纸扎技艺,术法造诣有多高超,说我的父亲没有爷爷那样的天赋等等,但从未跟我提起过,爷爷所用的兵器。
''哈哈,哈哈哈!''
白敬玺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嘴一张,大口大口的黑血往外流,他早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用了何种方法,一直兴风作浪到今天。
他圆瞪着眼睛盯着我,不停地笑,嘴一张一翕的,一只手抬起,指着我,想要说什么,但我却从他满嘴的黑血之中,看到了半截舌头。
他说不出话来了。
他指着我,手指在抖,浑身都在抖,在那一片不停摇晃着的纸灯笼与烈烈翻飞的符纸之中,落魄的像是秋天即将凋零的落叶一般。
两行血泪从他圆瞪到极致的眼眶里面流下来,凄惨的样子让人不忍对视。
他忽然蹿了起来,双手在半空中迅速的挥舞,带起一片纸人朝着爷爷攻击而去。
但他到底已经油尽灯枯,爷爷手中的孝棍几个翻飞,尖锐的刀片瞬间将那些纸人劈成了碎片,手一抖,一片刀片从孝棍上飞出去,深深地扎进白敬玺的喉咙。
白敬玺整个身体一僵,头颅缓缓的转向我,满眼的不甘,缓缓朝着后面倒去。
身体砸向地面的那一刻,爷爷大喝一声:''菲菲,离开这里!''
下一刻,整个空间里的纸扎品全都无火自然,低等的符纸也跟着烧了起来,灯笼里的火光却越发的明亮,缀在下面的铃铛砰砰砰的爆掉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