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人跪了下来,冲着木棉树三拜九叩,念念有词,不知道在祈祷些什么。
秋末的空气中,本身就带着一股干燥,大火烧的也异常猛烈,从树冠一路往下,上面的树干都已经被烧着了。
我转身去灵堂,灵堂里,田父田母已经自己醒了过来,看着田心楠的样子,以及塌了的灵棚,空无一人的灵堂,田母哭的都快发不出声音了。
我走过去,想要将田心楠的尸体挪好,田向南从后屋绕了进来,手里面握着一把砍柴火的斧头,拖着凑了进来。
从我见到田向南到现在,没听他说过两句话,此刻他满目刺红,拖着斧头,咬着牙,一步一步的走进灵堂,那气势特别吓人。
本来还哭的声嘶力竭的田母被吓住了,抽抽噎噎的看着田向南。田父低喝一声:''向南,你这是干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生怕田向南是要大闹灵堂,却没想到,他拖着斧头一路出了灵堂,直朝着外面走去。
木棉树还在不停的烧,火势蔓延的特别快,田向南跨过院门槛,抡起斧头,冲着燃烧着的木棉树根部,狠狠的砍了下去。
一斧头下去,大片的火星子落了下来,众人四下散去,只有田向南不屑的一下又一下的抡起斧子,狠狠的砍向树干,一边看一边吼着:''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田向南的声音越吼越大,也越来越嘶哑,那股泣血般的悲恸,无人能够感同身受。
我看着这样的田向南,眼泪忍不住往下掉,从得知田心楠出事到现在,我的情感一直都是压抑着的,感觉胸腔里面憋着一口气,不将事情弄得水落石出。这口气都无法好好的吐出来一般。
但这一刻,我几乎是掩面嚎啕大哭,哭的泣不成声,不知道是为了田心楠的死,还是为了田向南的这份姐弟亲情。
数十斧头砍下去,已经烧掉一半的木棉树,终于轰咚一声倒地,溅起一大片火花,田向南抡起斧头,一节一节的加更木棉树看成了渣,最后一手撑着斧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双如要滴血一般的眼睛里。怒火未平。
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姐忽然没了,这种痛,将一辈子没办法从田心楠的心口上移除。
我正在悲伤之际,田向南忽然转向我,几步走上前来,双膝噗通一声落地,跪在了我面前,吓得我赶紧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有话站起来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