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木家村,唢呐的声音就越清晰,白雾浓重的根本看不清楚路,我只能凭借记忆。朝着之前那槐树精的方向走去。
温度越来越低,头上水汽凝结,一点一点的沿着我的脸颊滑落下来,周围有呼呼的风声,风里面夹杂着沙土碎石,打在身上有点疼。
走了大概有七八分钟吧,眼前忽然豁然开朗。
白雾消失不见了,房屋、草木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尘土飞扬的沙场。
那一大片沙场上,一列长长的唢呐队伍,正一走一跳的朝着我的方向而来,那队伍走的很慢,唢呐吹得很响,声声悲婉,似哭似泣。
唢呐队伍太长了,以至于我根本看不到后面的场景,但是我却能想象到,在这漫长的唢呐队伍后面,应该是一顶八抬大轿,轿子里坐着的,是当年被迫出嫁的木公主。
我耐心的等待着,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在发生这一切之前,我们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认为,应该挖开槐树精的根,从下面将木公主的尸首刨出来,之后从它身上将大红嫁衣和五彩衣给扒下来,为我们所用。
但是现在我庆幸,并没有允许灰三娘白天的时候挖那槐树精,因为,根本不能挖。
九百多年,木公主的尸身还在吗?她身上的嫁衣没破吗?
五彩衣毕竟穿在木公主身上九百多年,煞气和怨念之气浸润之下,这五彩衣也可以看做是煞物,那么,煞物重见天日,会不会毁于一旦呢?
这一切都不好说,而在看到眼前这一片情景的时候,我便可以确定,拿五彩衣,不是那样拿的。
我从怀里将冥帖拿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
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浑身因为紧张与冰冷的水珠侵袭,已经有些麻木了。
而那唢呐队伍越来越近。就在离我不过四五米远的地方,忽然转了一个弯,而另一侧,凭空出现了一面战鼓。
那战鼓就放在地上,陷于泥沙之中,战鼓后面,一位身穿铠甲的男子挥动鼓槌,用力的敲响了战鼓。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