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彻底激怒了柳伏城,他冲着我冷笑两声,一甩蛇尾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撂下一句狠话:''小白,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来求我。''
我挺直腰杆没有挽留他,等确定他真的离开了,我才一下子瘫软在床上,身上的温度开始迅速回升,脚踝上的疼痛感也慢慢卷土重来。
我再次拿起手机,这回有信号了,之前没信号,就是柳伏城捣的鬼。
下意识的开始播名片上的号码,可是号码拨好了,我却犹豫了,就算我跟张良敏一样被带走,治好了这蛇鳞病,接下来呢?
柳伏城要缠我,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只有彻底将他拿下,我才能过安稳日子。
但我也没打给奶奶,而是翻出了一个我极其不想联系的人的号码,盯着那行数字看了好久,直到脚踝上一阵刺痛将我的神智猛地拉回,我才闭了闭眼,按下了拨号键。
那边很快接起来了,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睡腔:''是菲菲吗?这么晚打过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子末哥哥,我遇到了点事情,你能不能开车来江城大学接我回去?''我咬着嘴唇很不情愿的问着,还追加了一句,''先别告诉我奶奶,你自己来,好吗?''
那头立刻答应:''好,等我。''
放下手机,我安静的坐在床沿上,掰着手指算着,我有多少年没有主动跟那边联系了?
十七年了吧?
自从七岁那年,我父母跟着那边出活儿丢了命,我便恨上了那边,就连对我一向很好的白子末,我都不愿意多说一句话了。
除了逢年过节,被奶奶逼着一起过去送礼外,我跟白子末几乎再也没有交集。
可是如今出了事,我发现我能求的,也就只有白子末了。
这也是之前,我几次想给奶奶打电话,最后都放弃了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告诉奶奶,奶奶也是会去找那边,最终来接我的,大多还是白子末。
我自嘲的笑了一声,宿命啊,怎么逃,都是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