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泰坦尼克号

屋子里除了沈蕊没有一个人,安静到能清楚的听到海浪拍打着船身的声音。房间里亮着灯,桌子上摊着特蕾西从图书室拿来的各式各样的书,座钟滴滴哒哒。

沈蕊害怕起来,她扔掉手里的书,一下子坐沙发椅上站起来,迈开脚步想往外走,往人多的地方去。

卡尔正巧从门口走进来松松领结问她:“怎么了?”沈蕊惊慌的抬起头,手脚发凉,她能够平静的接受自己穿越了的事实,是因为她知道船会沉,而她想要活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赶着她让她没有时间来流泪想念,也没有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想被烧死或者抛进海里,她努力假扮自己就是露丝,让凯伯特夫人和卡尔相信她的转变只是因为她开始循规蹈矩了,然后等待着沉船来临的那一刻。

也许科学不能解释这样超自然的现象,但她也还是决定在这里活下去,可这本书的突然出现让她心惊肉跳。还有一个穿越者,或者说,她穿进了戏中戏?电影结束她的生命就跟着结束了吗?又或者是随着电影的放映一次又一次的经历这些?穿过来是因为她吃鸡块噎着了,那么要回去难道她应该再吃一次原味鸡?

各种奇异的可笑的念头充斥了她的精神,脑子里纷杂的声音盖过了她的理智,卡尔握住她的手皱皱眉头,又问了一次:“怎么了,亲爱的?”沈蕊看着卡尔的脸,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她现在需要一点真实的安慰和温暖。起码让她知道自己不是被禁锢在了胶片里。

卡尔吃了一惊,但他没有再追问为什么,只是把沈蕊搂在怀里拍打着她的背。他不太熟练干这个,沈蕊的惊慌从她的眼神动作里一览无余,他想了一会决定起了话头:“嗯,你还想吃冻鹌鹑吗?”

沈蕊现在什么也吃不下,这是个预言或者说是个诅咒?穿越都有可能呢,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卡尔扫视了整个房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而她的表现就像是刚刚做了个恐怖的噩梦。卡尔拍打着沈蕊的背,他察觉到她正在发抖。

卡尔把手搭在沈蕊的额头上,沈蕊眼前发黑,冷

汗直冒,呼吸都急促起来,她知道自己正在发抖,却又停不下来,就好像药物过敏使肌肉紧张似的,不断的不能控制的打着颤。

卡尔打横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解开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一只手被沈蕊枕在头下,一只手拍打着她的身体,就像小时候他做噩梦的夜晚妈妈来安慰他那样。

沈蕊张着嘴巴喘气,伸手胡乱的抓着睡裙的领子,她觉得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想要大叫又想要哭,为什么让她来经历这些。

想哭的想法涌上心头就下不去了,好像非要哭出来才舒服,沈蕊哽咽着流泪,眼泪湿了卡尔的西裤,她拉着男人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看起来就像一只柔弱无助的小羊羔。

“怎么了?怎么了?”卡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伏下身把沈蕊紧紧搂在怀里,吻她的手和脸:“告诉我?是谁做了些什么?”卡尔对着沈蕊温和的微笑,声音却有些咬牙切齿。他的目光冷冰冰的扫过听到声音赶来的女仆身上,露出让她们胆颤的笑容,让她们不自觉的曲膝。

热茶热毛巾马上递到床前,卡尔拿着热毛巾给沈蕊擦脸,她单簿的睡裙全都湿透了,卡尔解开沈蕊睡衣上的蝴蝶结,拿着毛巾的手伸到衣服里去。

沈蕊半睁着眼睛看着他干这些,她一点力气也没有,全身好像虚脱了那样无力,大量的出汗让她极度渴望着喝上些冰水,越凉越好。

茶杯凑到她嘴边,她张大了嘴使劲喝了一口然后又全部吐了出来,她只想要喝冰的,吐出来的热水湿了前襟。

女仆被卡尔的眼神钉在原地不敢上前,“去叫医生!”卡尔的口气很凶恶,他认为一定是谁做了些什么沈蕊才会这样。

医生很快拎着包来了,他仔细得给沈蕊检查后建议:“我想小姐需要镇定,她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