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弗朗茨真是太可怜了哈哈哈哈]
这个时候不是饭点,他们这一群人走的时候基本上没惊动什么人,路亚被直接带到玛丽乔亚的一栋建筑里,管家把她和弗朗茨扔到了一个房间里,让她为晚上的舞蹈做好准备,留下侍卫看着他们,就转身离开了。
路亚拿着自己用来装样子的背包,进到这个房间里的卧室装作是要换衣服,其实就是切了一个【素影婵娟】的套装就出来了。
她操作着镜头一一扫遍这个装饰华美的房间,黄金为饰,琉璃作瓦,水晶的托盘呈着鲜花一样绽放的糕点。拉开滑如流水的窗纱,圣地的一角在眼前铺展开,干净整洁的街道,簇拥盛放的鲜艳花朵,郁郁葱葱的古老树木。每一块砖、每一块瓦都干净整洁,反射着圣洁的太阳光芒。如果不知道这背后的黑暗,不明了那些仿佛自动运转的街道下面匍匐着怎样绝望的一群人,不清楚这不惹尘埃的一砖一石中浸透着多少绝望的鲜血,这个地方,看起来还真如圣地一般。
路亚愤怒地把窗纱拉上,坐在椅子上,想到这椅子可能也是由奴隶的血骨浸成的,烦躁地起身,看到身旁的弗朗茨,又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崇拜的大将先生保护的可就是这样一群人呢,他将来也会为了这种可笑的正义而战吧。
真是越想越生气,只有看着同样愤怒的弹幕心里好受一点。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瞪了的弗朗茨:我真的太难了。
"怎么了?累了的话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吧,是椅子不舒服吗?"弗朗茨温声问她。
"与你无关!"路亚走到这个房间一面巨大的镜子面前,这似乎是专门为了练习舞蹈放置的,镜面被一堆华丽的钻石珍珠点缀着、簇拥着,就像那一群不断用财富权力堆叠出欲望与所谓高贵的人间之屑。
她在镜子里看到她自己,被套装加持了属性的她与平时有些不一样,明明眉眼没什么变化,通身的气质却完全变了。白色的衣裙像朵朵轻飘飘的云彩环绕着她,镜子里的人没有表情的时候如同雪山之巅常年不化的冰雪,阳光透过轻薄的窗纱落到她身上,衣角随着她的动作摇摆着去啜饮日光。
镜框框着她,像框住了一副画,而这画绝美的意境却被她身后精致摆放的桌、椅,每一寸都妥帖刻上细致花纹的饰品,神情严肃衣着整洁地守着这腐朽地的侍卫尽数毁坏。
路亚轻轻踮起脚尖,慢慢旋转着起舞,用散开的衣裙挡住镜子里那些在痛与死中诞生的器具。这是无歌可和的舞,举足落足都踩在不可歌、不得生、妄求死的叹息中,这是路亚替玛丽乔亚的匍匐者们而跳动的不朽的旋转,无歌可唱,便就舞吧。
落下是死亡,跃起又新生。要一次又一次地死去,来明白生是无穷无尽的。挣扎着的生命,至此也在求生啊。玛丽乔亚溢满着的叹息,终会被人听见,要把那盛满了的美酒洒向每一片土地。
而今还不到那个时候,所以先起舞吧。
起舞吧,起舞至夕阳死在东方,黑夜啼鸣于深海,明月璀璨过阳光。黑夜没有来临,清晨不及亲吻,那朵花不会凋零。
裙摆的每一次旋转都如同一场风暴,而这里没有雨滴、没有彩虹,只有裹在风雨里声嘶力竭突破云层的咆哮。冰山崩塌、太阳坠落、海水干涸,愤怒与绝望盛放在埋进土壤的棺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