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民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敲打着吕文秀的心壁,尤其是那句“或者说你的兄长”更是让他全身都禁不住颤抖,有哪个领导能够以这样一种口吻,而且说到这份儿上,士为知己者死,这一刻吕文秀真的体会到了古代封建社会中那些臣子们向主子们效忠时的感觉。
“老板,我明白。”吕文秀低声道。
“嗯,明白未必理解,理解未必接受,我懂。”陆为民也有些唏嘘,感情这东西的确不一样,不是你想要有就有,也不是你想要割舍就能割舍,唯有靠时间开磨蚀,但吕文秀却似乎陷在里边太深了,但愿他能遇上一个能带他走出来的有缘人。
……
从宋州回昌州的路上,陆为民接了好几个电话。
但电话里都不方便说,所以陆为民都是草草说了几句就挂了。
虽然车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史德生一个人,而史德生应该算是陆为民目前最信得过的人了。
说来也奇怪,史德生和陆为民之间好像并没有过多的私人接触,这么几年史德生就是给陆为民当司机,而唯一谈得上有些瓜葛的也就是史德生妻子那边当初要代理补精益髓液时陆为民的举手之劳了,但是这么些年来陆为民却一直很信任史德生,这纯粹就是一种直觉。
史德生很尽职尽责,而却话语也不多,但有时候也能说上一两句精辟之言,让陆为民耳目一新。
陆为民没有那种要让司机或者秘书去了解民情的习惯,在他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对下边干部极度不信任的表现,他也承认现在下边干部经常欺上瞒下,尤其是报喜不报忧的情况很常见,但是这更多的是通过一些较为隐晦而不是那么直接的方式反馈上来,比如在程度上会有所选择,或者在方式上有些侧重,又或者出了问题更多的将客观困难,有了成绩突出主观努力,为上者对于这些情况要善于甄别罢了。
史德生很得陆为民信任,但是再信任有些东西也需要避讳。
第一个电话是隋立媛打来的。
在陆为民印象中,这好像是隋立媛生了孩子之后主动给自己打的第二个电话。
她告诉陆为民她回昌州了。
隋立媛已经非常低调而又克制了,这半年来基本上没给自己打电话,每一次都是陆为民主动打给她,只不过有时候在电话里多温存几句,这让陆为民也很感动。
但是再低调克制,她也毕竟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为人母的女人,尤其是在这半年里孤独的留守在香港那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还要带着孩子,虽然有人照顾,但是这种内心的孤寂痛苦是其他人难以理解想象的,陆为民能够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