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侄女这个称呼,实实在在地恶心到了她。
她根本不觉得自己那个暴脾气的老爹还能跟这种衣冠禽兽称兄道弟,纵然是被骗也不大可能。
但他老人家应当确实是找过江别鹤的,只是为何没了后续,最终再出现时,已是决战时带着无名岛的前辈们归来呢?
被点了穴道的江别鹤只觉得自己身上麻痒。
虽失去了再战之力,气息亦是不稳,但他好歹也算个二流高手,勉强平息了浮躁紊乱的真气,扭过头不发一言。
看起来单薄柔弱的少女也不跟他废话,笛子插到腰间,走近几步,撩了几寸袖口……顷刻间,六七十个拳头打在这老东西身上。
速度太快,瞧着轻飘飘的只见残影,竟教这狗贼快要支持不住地倒下去,勉强才半跪在地。
少女将他打得鼻青脸肿,内伤更是严重,却笑魇如花地问他:“疯狂一百零八打,我爹教的,滋味如何呀世伯?”
江别鹤将头一转,朝她冷冷一笑,道:“我当年确实见过你爹,略施小计便把他杀死了,如今尸体正沉在哪条河里泡得烂了,都想不起来了!”
闻言,心兰啪啪啪又赏了他十几个巴掌,面色却并没有他以为的那样哀伤又担心。
不但没有惊怒交加,少女甚至明显松了口气:“本来我还有些放心不下,万一我爹当年真和你把酒言欢,等他老人家回来了,定然要吐个三天才能吃下酒席。见了你现在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我就知道,我爹当年定然是把你打出了个好歹,教你没脸见人了!”
江别鹤吐出了一口血来,勉强地故意恶心人道:“世侄女非要这般安慰自己,江某实在也不忍心拆穿,你这一片为人儿女的孝心……”
铁姑娘听后微微讶异,瞪着这狗贼,仿佛第一次见他一般:“死到临头了还这般说话……不会是以为我会因为你看起来像个有血性的江湖人,就发善心饶你一命吧?”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阴险小人罢了。
江别鹤简直像是染上了演忠义好汉的瘾,颤着声道:“便是你此刻杀了我,我又有什么好怕的?很快会有人为我报仇的!少废话,今日不是老夫要杀了你,便是你送我下去,与我儿玉郎父子团圆,你动手便是了!”
心兰心中一动,绕了他一圈,胸有成竹地推测:“一定是移花宫的两位宫主带着你这狗贼来的吧?也只有只有她们出现才能令花无缺离开……但就算我杀了你,你以为她们会为你报仇不成?哈,她们既然心悦江枫,让你苟活这么多年就该烧香拜佛了!”
——江别鹤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少女知晓如此多的秘辛?简直妖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