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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岁的那一年春天,细雨如银毫笼住了京城,梁帝在这一年缠绵病榻,太女监国。

她跪坐在启明宫的檐廊下喝茶,任细雨打湿她的发丝,苏拒只远远守着她,一言不发。

次日,太女下令,格杀了她的授业恩师。

她父皇曾说过,做皇帝就是要孤家寡人,即使是他们父女之间,也不是没有自相残杀的可能。他对她从来都冷酷严格。

梁帝病得越来越远,情绪却极好,他一直说自己马上就要去见她母后了。

终于,在大太监那一声“陛下驾崩”中,举朝山呼,月无脩也跪下了,那积攒了十八年的疲惫,疯狂地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

守孝期尽,她便在各方的拉扯中有惊无险地登上了帝位,成为梁国的第一任女帝,改朝换代的告示贴满的全国。

登基第一夜,月无脩就喝醉了,十八年来她从来酒不过三杯,竭力保持清醒,她还有一点害怕,会不会一醉醒来,父皇还在,她会被革去太女之位。

但什么都不会有,她月无脩已经是这座宫廷绝对的主人,然而她也只是醉醺醺地躺在龙榻上。苏拒上前想帮她盖上锦被,却被拉上了床榻。

女帝翻身压住他,端详着那张极年轻极俊俏的脸,他穿着禁卫首领的玄色锦衣,一根腰带束出劲瘦的腰身。苏拒被她盯得心跳紊乱,喃喃道:“陛下……”

看着他逐渐变得通红的俊颜,月无脩心头起了逆反,坏笑了一下,亲了下去,手也不客气地从他的衣领伸了进去。

“摸起来很不错,朕喜欢,练唐刀的人,身材都如你这般吗?”她唤起了压抑十几年的恶劣,朝他言语“施暴”。

“卑职……卑职……”苏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仰着头,修长的脖颈上是不时滚动的喉结。

这挑起了月无脩的兴趣,她离开他的唇,还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畔,又拿手指去戳他的喉结结。

苏拒的手紧紧抓着床单,不知道要把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的女帝怎么办。

月无脩感觉到他一动不动,有些委屈地瞅着他的眼睛:“你不喜欢我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