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吃了可以卖1万円的三明治,吃了土豆色拉。趁多崎司洗碗的时候,她像个主人一样烧水冲咖啡,然后躺在多崎司的床上边喝咖啡边读书。
多崎司坐在书桌前,手握自动铅笔,做一张去年东大招考的数学试题。
解题带来的思考流畅感,让大脑变得清澈起来,可以更好的去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做完试卷,他拿起手边的参考书,对着答案自行批改。
正确率非常高,大概估算一下,偏差值能到92左右,这个分数段的考生占全体考生总数的0003。
考虑到目前只是一年级,那等到了三年级时,偏差值上到100不是问题。
多崎司手拿橡皮看向部长大人,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无意识地滚动起来。
“什么事直接说。”栗山樱良捏着页脚,抬起头瞥了他一下又把视线放回到书上。
“我现在被人盯着,不方便做事。”
“求我我就答应你。”部长大人的语气里充满大仇得报的快意。
多崎司把手里的橡皮抛起,又稳稳接住:“想要我干什么?”
“要你付出一直忤逆我的代价。”栗山樱良微闭起眼睛,惬意地问:“挠我下巴好玩吗?”
“好玩。”
“我要挠回你的。”
多崎司愣了半晌:“纳尼?”
“而且是穿着女仆装挠!”栗山樱良说道,声音爽朗愉悦,带着不容拒绝的清晰度。
“等我检查完试卷再说。”多崎司把视线投回试卷上。
栗山樱良站起来,表情得意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去看看阳台上种的土头,拿出手机给蓝色的土豆花拍照。一会儿来到书桌前翻书,但没找到喜欢看的。
她皱起眉,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看向多崎司。
他在窗外照进阳光中安然端坐,身姿犹如一朵白色山茶花在粗瓷瓶中盛放,洁白如雪的衬衣,越看越觉得心情舒畅。
“我快没耐心了。”栗山樱良轻笑着用小脚踢了踢多崎司膝盖,“再不同意的话,部长大人就要走咯。”
“答应,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来听听。作为一名心胸宽广的部长,我会慎重考虑唯一部员的意见。”
确实很宽广多崎司看着她平坦的关东平原,嘴角报以微笑:“上次你穿女仆装的时候刚好是事情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尽情欣赏。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事情解决后我们两个一起穿!”
“?”栗山樱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脸色冷下来:“我不要!”
“那我也不要。”
“那算了!”
“部长大人。”多崎司问她,“我穿女仆装的话,保证可以服务得你舒舒服服的,你真的不想试一下?”
栗山樱良瞪大眼睛:“难道你……”
大概想不起合适的字眼和不健康的画面,她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
多崎司继续问:“你真的不想体验一下?”
“好吧。”栗山樱良又一次败给了自己的好奇心,她盯着自己形状可爱的脚趾头,低声嘟囔:“一起穿就一起穿,谁怕谁!”
声音很弱,显然是有些底气不足,但也有着不甘示弱的倔强。
多崎司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
栗山樱良这人啊,和她相处得越久就越能感受到她独特的那一面。尤其是她用傲来面对这个世界,却唯独把娇留给自己时所展现出来的风情,当真有着无法抵挡的魅力。
午后光线渐渐变弱,黄昏的感觉开始在房间里飘漾。
谈判时间结束后,该进入正题了。
多崎司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递给栗山樱良:“这几个人幸子姐的朋友,其中也有这次诈骗案中被骗的,还有就是便利店的员工。你找人暗中调查一下,看看幸子姐消失前都和谁接触过,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为什么我要干这些事”栗山樱良不情不愿地接过纸条。
“我被人盯着了嘛。”多崎司解释道,“对手的确很厉害,但他也不能同时监控所有人。只要偷偷的来,从他无法留意到的角落切进去,总能查到点蛛丝马迹出来。”
“这样的道理需要你来教我?”栗山樱良抬起下颚,轻描淡写地说:“我不爽的地方在于,你居然要我帮你找女人!”
“我们是关系最密切的人啊。”多崎司回答,“而且重点不在于女人不女人的事,换成是你出事了,我也会拼尽全力去救你。”
“真的?”
“当然真的,就算有去无回,都会毫不犹豫的那种。”
栗山樱良微微笑道:“如果你不来,我会很生气的!”
这笑容好像窗边漂浮的光粒子,在空气中熠熠跳跃着。太阳又向西了一点,地板上的光线随之移动,把两人的身体包裹起来。
晚上七点,多崎司离开家。
栗山樱良留在屋子里,躺到他的床上闭目休息。也不知道这种症状是不是可以称之为多崎司气味依赖症
夕阳完全落下,一群乌鸦从西边飞来,掠过小田急百货大楼的上空,东新宿热闹的夜生活即将展开。对街ktv的招牌霓虹灯兴奋地朝路人眨眼,迎面走来的大多是年轻人,大家排成一路横队漫步闲晃。
多崎司一个人走进新宿三丁目。
新宿作为东京最繁华的地段,可以分为日夜两个部分来看待。
白天,作为商务区的西新宿永远人头攒动,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神色匆匆赶路的场景随处可见,动辄超过200米高的摩天大楼成群聚集在一起,非常符合人们心中关于超级大都市的定义。
而到了晚上,当西新宿因为上班族已经回家而显得冷清时,以歌舞伎町为代表的东新宿开始焕发活力。十几层楼高的百货商店,眼花缭乱的料理招牌,人潮汹涌的药妆店……无一不赤裸裸地展示着什么叫高度发达的资本主义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