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举着酒杯和他碰了一个,本来还担心谢泽华意气消沉不愿意出来做事,现在看来全然不是那么回事,他之所以等到三年后胡副市长来到江州才重新步入政坛,应该是因为此前一直无人愿意把他拉出困境,而不是他自己的原因。
从他在跑步锻炼身体来看,他对未来还是抱着希望的。
陆景问道:“黄老师有没出来做事的想法?”
黄致远滋溜一声喝光一口酒,嘿嘿笑道:“官场那些事,我看透了,懒得再进那个大染缸染色,染过一遍还不够么?我无妻无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哪天死了也没什么牵挂。”说着话,眼神却是有些沧桑,一看便知道是有故事的人。
三人说着话,听陆景介绍陆江的履历。
“爸。”一个美貌的少女推开小店的玻璃门走进来,模样依稀能看到谢泽华的影子,唇红齿白,眸子黑白分明,穿着件翠绿色的短袖连衣裙,如同新剥的莲子般鲜嫩。
“歌儿,你妈妈饭烧好了?过来坐。”谢泽华笑呵呵的招手,让少女坐过来。
“黄伯伯好!”少女的声音清脆,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陆景微微一笑。
陆景冲她笑着点了点头。黄致远指着桌上不多的菜肴说道:“老谢,你回家吃饭吧。这几道菜我打包回酒馆慢慢品尝。”
陆景结了帐,几人走出饭馆,淡淡的暮色中,南阳街上挤满了吃饭的学生。在交叉路口,谢家父女左拐回江州师范大学,黄致远用红色的塑料袋提着饭盒,忽而高歌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他也不在意学生们诧异的眼光,一路直行,往酒馆而去。陆景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背影,听着他沧桑的调子渐行渐远,“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陆景心里忽而生出些感叹。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谢泽华和黄致远两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了。真正的文化薪火传承,它绝不是在那些砖家叫兽的书案上,而在生活中。
“你看够没有?”一声娇喝把陆景从自己的思绪里拉了回来。陆景看到上次在电梯里不小心碰到她大腿的那个美女正怒目而视。她穿着印花图案的短袖t恤,牛仔裙,一双修长笔直,雪白丰腴的大腿半遮半掩,比穿着短裤还要诱人。
陆景这才发现,自己沉思间不知不觉的站在一个书摊旁边。摊主就是长腿美女。而他的眼神大概在沉思的时候一直落在她的身上,让她忍无可忍。
陆景摸着鼻子苦笑,大概自己潜意思里觉得美女堪比靓丽的风景,眼光不自觉的落在那些漂亮的女孩身上。
“这本书怎么卖?”陆景随意的拿了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