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挠了挠头,想再次劝说两句,可是又自感以他的身份,这劝说的话说深也不是,说浅也不是,倒不如不说。
于是李桂不再说话,直到王熙凤哭声变小,李桂才指着墙角边的被褥,说道:“那是夫人给你带来的被褥、衣物,三小姐想给你送过去,那牢头却不许。你回头拿过去。”
王熙凤闻言口中“嗯嗯嘤嘤”的更咽不断,背对着李桂,没有回答李桂的话。
如此过了一阵子,天夕阳渐落,不过因为牢房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与外面连接,倒是一下子黑了,见此,李桂拿出火折子,点上了油灯,然后打开了食盒……
而就在这时,牢房外脚步声响起,李桂扭头一看,却见王婆子和钱通正走过来。
而王婆子已经把王熙凤的任务给王熙凤说了,就是侍候饮食兼倒马桶等杂事,实际上就是相当于个粗使丫鬟。
而其实即使是这个活在女监里已经算是特殊照顾了,因为如果在女监里,普通女囚所遭受的可不仅仅是毒打,还有凌辱!而在这个特别讲究贞洁的时代,一旦贞洁没了,人也就完了!也就是说凡是进入女监的以后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这也是王婆子之流可以恣意妄为的原因——不需要太顾虑后果。
同时对于犯人,牢头有一个最基本的要求,那就是听话,不然她们不好管理,因此见王熙凤一动不动,这样不识抬举,王婆子立刻大怒道:“怎么给你说的,到这里了还装什么太太。”
说话之间,隔着铁栅栏,顺着铁栅栏的缝隙,王婆子“唰”的一鞭子抽在了王熙凤的肩膀上,“啊!”王熙凤痛的肩头一缩,痛的大叫了一声,随后出于女性的本能,王熙凤拘束着身子往李桂身边靠去。
而这时钱通已经打开了牢门,那王婆子阔步一迈,嘴里骂骂咧咧着:“没脸皮的娼妇,到这里还敢摆架子!”说着手里的鞭子又举了起来。
而王婆子只是刚抬手,王熙凤便身子一侧,对着鞭子的肩头耸立了起来,同时预先“啊”的大叫了一声。
这样的花容失色,李桂心里叹了声,口中却急忙说道:“且慢!这个,是我没让她这么做的!”
王婆子闻言一愣,随即肥脸上横肉抖着,笑道:“李老爷还真是怜香惜玉,不过到了这里你大可不必,你尽管支使就是,即使出去了,她们连个屁也不敢放……”
王婆子这句话实际上是抓住了这个时代的女性心里,发生在女监里的事几乎都是损害女子名节的事,出去后,掩饰都还掩饰不过来,谁还会到处宣扬,自显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