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着性子控制住水的流量。
水流得很缓很慢,大多数都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
陆灼霜却自欺欺人地在想,兴许也有几滴能穿透牙缝流入他口中。
待到手中的这一整壶水灌完了,陆灼霜才腾出手来检查伏铖身上的伤势。
他伤得很重,背部的衣服早已被风刃搅得稀碎,裸露在空气里的背部肌肤一片血肉模糊。
陆灼霜的手颤了颤,下意识低头,往自己身上找伤口。
除却几处轻微的刮伤,她几乎完好无损。
陆灼霜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
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自己养大的孩子保护。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动手去扒伏铖身上的衣服。
若不将他这件衣裳脱下,势必会影响到伤口的愈合。
伏铖身上的这件衣裳已不能称之为衣裳,破破烂烂,犹如抹布一般,陆灼霜稍稍用力一撕,就彻底报废。
至此,他的上半身已彻底暴露在陆灼霜眼前,陆灼霜自然也发现了他肩头的剑伤。
比起背后那些瞧着触目惊心,实则不痛不痒的刮伤,这道剑伤才叫狠。
陆灼霜不知他何时受了这样的伤,可眼下也不是质疑的时候,连忙从储物袋中摸出伤药,给他敷上。
伤口实在是太深了,任凭陆灼霜给它敷上几层药粉,血都在源源不断地向外涌。
陆灼霜越来越急切,若不想法子止住血,这孩子怕是性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