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盼着他学会独立的,可当他真正要离开时,陆灼霜又莫名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养大一个孩子便得提前接受他的离开,即便他不离开,永远都留在破虚峰,他们之间也不可能再变回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他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他将在自己的人生道路上披荆斩棘。
而她这个做师父的,便只能退居幕后,默默看着这一切。
无人再说话。
空气突然变得很压抑,连迎面吹来的夏风都变得格外刺骨。
伏铖离开的那个早晨,陆灼霜特意起了个大早。
每年的这一天早起,已然成为陆灼霜的一个固定习惯。
这个时间点,伏铖大抵已在厨屋中剔鱼骨刮鱼茸。
陆灼霜赤着足,跑去推窗,却不见小徒弟在厨屋中忙碌的身影。
她嘴唇微张,一脸错愕。
下一刻,屋外传来了三道叩门声。
是伏铖。
即便他不出声,陆灼霜也能从这一轻两重的叩门声中分辨出来者为何人。
她清了清喉咙,不急不缓地道了句:“进来。”
紧闭着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穿戴整齐的伏铖缓缓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