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主人,高兴也好愤怒也罢,从来都有着张鲜活而生机勃勃的脸,现在不但苍老至此,神色还如此的难看。
瞬间,有种特别难受的感觉从和泉守兼定心底涌了上来,那是在被赋予人的身体后难得经历的难受,就好像之前被迫要杀死前主般。
只是那个时候是纯然的悲伤,现在还有些更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翻涌。
黑色长发的打刀猛地站起来身来,几乎是听从着直觉的安排伸手就抱住了宁宁,就好像慢一步她就会蓦地消失一般。
宁宁冷不防被自家刀剑抱了个满怀,有些迟钝的大脑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你做什么啊?”
和泉守兼定抱着宁宁的手收得有些紧,紧到宁宁也觉得不太舒服,“你先放开我,有什么话……”
话说到一半,宁宁的话突然顿住了,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得到,抱着她的刃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怎么了?和泉守?”长期担任审神者养成的反应还是占了上风,宁宁勉强集中起精力来,“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昨天好像整个人情绪特别崩溃,什么事都是几乎是凭借本能在行事,难道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和泉守兼定抱着宁宁,自责的情绪一直涌上来,“如果当时我能快点过去,不,如果我当时能跟着你一起过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虽然已经极力压抑了,但和泉守兼定声音里的沙哑还是让宁宁一下就听了出来,这家伙,难道是哭了?
就像是一头凉水当头浇下,宁宁瞬间就清醒了,然后就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可能会给这次带出来的刀剑们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是,如果她如果是一个人,怎么崩溃怎么难过都无所谓。她说起来是刀剑之主的审神者,其实也只是普通人,会因为这样的意外陷入情绪的困境也属正常。
但是她不是一个人,她现在是带着刀剑在出阵。
一旦她有个什么,她家刀剑们肯定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揽上身,然后陷入不停的自责和懊悔当中。
她有多难过,她的刀剑只怕难过不会比她少,而且,还得不停的担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