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郎,”伊达政宗边警惕着周围的战况,边侧头对着好友解释道,“那边那个穿斗篷的男人我之前在奥州见过,还有那个蓝色衣服的孩子,”他顺着小夜左文字看了过去,“还有……他妻子?”就算是这样奇怪的状况下,伊达政宗也没忍住略微提高了声音,不管怎么说这里也是战场吧,把儿子带上战场什么的就算孩子小点也还可以理解,但带女人上战场?
而细川忠兴的目光在伊达政宗说过之后就往那边看过去,只是他现在站的角度实在不太好看清,“我们换个方向。”
两人看起来默契十足,随着细川忠兴的这句话,两人背靠背转个半圈,等细川忠兴看清楚被短刀们围着保护的宁宁后,就跟皱眉,“你说,那边那个女人是那个人的妻子?”
伊达政宗有些莫名,“有什么不对吗?”他想了想曾经看到过的宁宁,“只是个普通女人吧。”虽然被带上战场也不见她畏惧这一点来说可以说比普通女人胆子大那么一点。
“不,不是……”细川忠兴细细打量了片刻宁宁,怎么都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我见过她的,我见过……”他说着突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来了,难道是她?”只是说着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不应该啊,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已经……难道只是长得相似?”
“与一郎,你在说什么啊?”伊达政宗对于细川忠兴的发言一头雾水,不知道平日里这个行事冷静到冷酷的好友突然怎么了。
“我觉得那个女人很像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细川忠兴皱眉答道,有些不敢肯定,但又觉得莫名的相似。
“什么人?”伊达政宗可不认为自家好友会在这种时候说无关的话题,“先说来听听。”
“天正十年,”细川忠兴的声音在战场之上听起来,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那年我十九岁,曾随父亲去过安土城,那个时候信长公尚在,安土城也依旧壮丽辉煌……”
“等等,你是想说这个女人和信长公有关?”伊达政宗太了解自己这个好友,知道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起无关的事,所以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细川忠兴遥望着黑发审神者的目光仿佛穿越过了漫长的时光,回到了那年的午后。
六十扶桑第一山,老松积翠白云间,那年的矗立在琵琶湖畔的安土城对于还是少年的细川忠兴来说太过于震撼,以至于多年后仍旧念念不忘穿梭在那华美的建筑中的目不暇接。
那天的阳光正好,透过木制的窗栏洒落在地板之上,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漂亮的光斑。
还年少的细川忠兴才刚和明智玉子结婚不久,还对不少新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现在,他跟随着自家父亲身后,虽然肃穆的环境让他紧绷着张脸看起来也很严肃,实则目光也在偷偷打量着安土城里的与众不同。
就在穿过城里长长的回廊之时,有身着华丽小袖打褂的女子迎面而来,只一眼,就能看出她的不同寻常。
她不是那种拥有出众美貌到会让人惊讶的女人,但细川忠兴生在父辈风雅的细川家,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能穿着这样的和服也迈着这样豪迈的步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