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冬哼哼两声,声音带上了懒洋洋的睡意:“爱德华,你不去做商人真是可惜了。”
樊冬的信赖和依赖让爱德华非常受用。见樊冬眼底带着青影,爱德华没再折腾樊冬,将人带进怀里说:“睡吧。”说完他轻轻凑上前,在樊冬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
樊冬的呼吸变得绵长而平稳。自从得知沈鸣和地狱犬的事情,樊冬一直没有好好地睡过觉。爱德华已经从史密斯那儿知道了樊冬今天做过什么。他抬起手轻轻抚摸樊冬柔顺的头发。
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越是扔到绝境里,越是能绽放光彩。在意识到种种危机已然纷至沓来,樊冬反而比任何时候都要安稳。
爱德华慢慢合上眼。
这一夜,他一直在做梦。他梦见自己一直注视着少年时的樊冬,那个时候,樊冬活得张扬而肆意。他天生适合充满条条框框的学校,樊冬却永远和学校反冲,他刚转学过来就和老师起了冲突,接着又和校医玩了场闹得沸沸扬扬的“斗医”,斗得校医黯然认输,却又让人大跌眼镜地为校医找了门路进医院。
那个时候,樊冬迅速成为学校的名人,比他辛辛苦苦经营了那么久还更有名。樊冬却一点都不在意,他挑选朋友自有自己一套原则,不分年级、不管成绩、不论背景,樊冬后来的很多班底都是他在那时结交的。
他一直注视着樊冬。
樊冬来到他面前和他说话的时候,他神使鬼差地表示不愿意和樊冬往来。看到樊冬无所谓地离开了,他心里既失落,又松了一口气。相比樊冬,他活得又累又虚伪。他很害怕相处久了,樊冬会发现他的无趣——会发现他的虚张声势。
伪装完美已经让他非常疲惫,他不想冒险接近这么一个人。
他害怕看到樊冬失望的眼神。
他们命运的再一次交叉,实在他的母亲和樊冬的父亲决定再婚的那一天。
他和母亲一起来到了樊冬家里。
在他母亲和樊冬父亲面前,樊冬表现得非常平静,虽然没有多热切,但至少没让他们太难堪。但在背后,樊冬对他总是不假辞色,像在报复他最开始的拒绝。
他觉得这样的樊冬特别可爱。
既然在同一屋檐下了,他也懒得在伪装,直接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暴露在樊冬面前。
樊冬非常讨厌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真面目,在他面前渐渐变成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两个人一对上就忍不住对掐。他故意端起兄长的架子,处处管着樊冬。樊冬气得牙痒痒,经常想挠他一脸。
他非常享受这种乐趣。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乐趣渐渐变味了。青春期的悸动让某些东西慢慢在他心里萌芽,尤其是在某些时候——某些他将樊冬压在身下“教训”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他格外回味的快感。
他故意引诱樊冬和自己“玩玩”。
对,他就是这么卑劣。他觉得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正不断地疯长,逼得他快要发疯。
他想得到樊冬,他想占有这一个他一直只能仰望、一直只能远远看着的少年。在樊冬身上、在樊冬心里,刻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是他的,是他的,樊冬是他的。
无数画面在爱德华梦境中掠过,不管在哪个时空,他们最青涩的岁月,最青涩的感情,都只属于对方。
爱德华猛地睁开眼。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洒落一线金黄。那一抹光正好落在樊冬脸上,樊冬皱了皱眉,也睁开了眼睛。只是他睡得有点迷糊,懵懵懂懂地在爱德华怀里蹭了蹭。
爱德华身体一顿,伸手往下面探去,摸到了一个硬挺的东西。蹭在他怀中的樊冬一激灵,整个人僵住了。爱德华吻咬樊冬的耳垂:“陛下,我帮你。”
樊冬还没睡醒呢,呆呆愣愣地由着爱德华给自己“帮忙”。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樊冬很想马上逃跑!
自从他们完婚之后,他仗着自己“还小”,明里暗里“折磨”了爱德华多少回啊!爱德华一直虎视眈眈等着报仇呢,自己突然就“长大”了!
这不是明摆着坑爹吗……
逃跑这种事情好像有点儿丢脸,樊冬很快按下这种冲动。即使小小狮子掌握在爱德华手里,并且被伺候得很好,他还是忍不住嘴贱两句:“爱德华你挺熟练的。”
爱德华手掌微微用力,把小小狮子裹在掌中。察觉樊冬的身体绷了绷,爱德华毫不介意地承认:“确实很熟练,毕竟以前你挑的火我都得自己灭。”
樊冬闷闷地哼了一声,忍不住张嘴咬住爱德华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