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稼骞谢过大爷,走进车里,猛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等他回到家,发现小智的房门打开着,他走进去,拉开衣柜,空荡荡的。
欧阳智搬来的时候,东西就不多,邸稼骞把房间里的设施都准备得满满的,所以房间看起来很生活化,但其实没多少小智的东西。
现在他搬走了,房间居然看起来也不觉得空。
可是邸稼骞却觉得心里空了一块。
他苦笑一下,看来小智真的下了很大的决心。
房间里隐隐约约似乎还残留着小智的气息,让邸稼骞觉得烦闷,他待了一会,觉得再待一会会忍不住去小智家敲门,便站起来,想着今晚干脆去公司住好了,还是看看文件。
他走下楼,开车去了公司,集团的大楼大部分灯已经灭了,只是为了装扮这个城市,楼前的草地处安置着镭射灯,打出几束强光照射着大楼,还有楼顶的公司logo在夜色里闪烁着银色的光芒。
即使在夜晚,这栋高楼也显得金碧辉煌。
但是对于加班的人来说就不太方便,过了门卫之后,大楼的正门关闭,加班必须从地下的停车场出入,邸稼骞从地下一层坐上电梯。
总裁办公室在高层,今天傅嵘回去的比较早,办公室里应该没人了。
电梯门打开,走廊黑漆漆的,只有两头窗户处射进来淡淡的月光。
邸稼骞抹黑走到对面,打开廊灯。他加班加习惯了,对这些轻车熟路,走廊亮起来之后,他刷了卡,走进门控里。
他一路开灯,直到坐进自己的位置上。
这层楼都没人了,邸稼骞坐着发了会呆,然后揉揉眉间,拉开抽屉准备工作。
猛地他就愣住了。
极度的惧意涌了上来,汗水从后背渗出来密密麻麻地爬了他一背。
他站起来,整个楼层里只有他因为激动而撞翻椅子的声音。
他低头,看着抽屉里多出来个一个插线板,心咚咚咚地跳。
看起来脏兮兮的用旧了的插线板实在是不太起眼,但邸稼骞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插线板内部安装有高灵敏度的拾音器和一套可插普通SIM卡的手机通话电路板。当用一般电话拨打这个“手机”号码时,“手机”自动接通,便可以对插线板周围近百平方米的范围内进行监听。
第二天邸稼骞没有再等待邸梁,邸梁一路安全地回到家,居然觉得不可思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里怪怪的。
但他觉得就这么下去,邸稼骞就能放弃了。
但是好几天过去了,邸稼骞一直没有联系邸梁,邸梁反而有些担心,但又拉不下脸面去问他,便也只有这么耗着。
说起来这半个月,上次那个高官灭门的案子有了突飞猛进的进展。最后的罪犯锁定在一个犯罪团伙上,邸梁知道那个犯罪团伙,是很头疼的一伙人,但邸梁隐隐觉得那些人的胆子应该没这么大,在高档小区里团伙杀掉政府官员,一般的犯罪分子不应该具有这样的魄力。
对于想隐瞒的犯罪分子来说,等人单独外出时袭击远比入室作案要掩人耳目得多。
不过媒体得到的消息是被杀官员与黑社会勾结,利用公务便利参与房地产炒作而获取暴利,但因分赃不均导致犯罪分子杀人灭口。上面怎么说,报纸就怎么报道。民众的舆论立刻从同情转到了谴责,掀起本市反腐倡廉的风潮。
说起来,原来邸梁还在跟邸稼骞因为这件事闹别扭的,结果后来有了更大的别扭,就忘了这个小别扭。
邸梁忘了还好,一想起来又是大麻烦。
这个儿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他还没搞清楚邸稼骞为什么那时候会出现在命案小区呢!
邸梁实在是想不通邸稼骞跟这位不幸遇难的人有什么联系,可是换个角度讲这几个月发生的事倒是可以联系在一起。
跳楼的开发商与被杀的房产局官员都是都是一个行业的,但硬要说有关系也实在勉强,邸梁相信这两件事发生得这么近,很容易联想在一起,警察一定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