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祐刚刚对着富察马齐发作了一通,心里的气也散了,虽然还有些傲娇,但是也想明白了。
他汗阿玛就算会对太子心软,也不至于就这么几天的记性,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胤祐走到康熙的手边,接过那流程定睛看去,别的倒是没什么,最让他注意的就是那一连串的“太子跪祭”。
从皇陵到慈宁宫,一路繁杂的祭奠仪式都伴随着太子的跪祭,甚至最后还有一条【亥时初刻至丑时初刻,太子于慈宁宫太皇太后灵前跪灵,以全哀思】。
虽然说宫里的祭奠向来复杂,但像这样主祭之人需要从头跪到尾甚至结束之后还要独自在慈宁宫跪上两个时辰的规矩,却是闻所未闻的。
若说这其中没有故意折腾太子的意思,胤祐反正是不信的。
看了这章程,胤祐心头的火气彻底熄灭了,声音也软了下来:“汗阿玛,这又何必呢,老祖宗不稀罕他做这些的。”
康熙自从听梁九功说起那日胤祐与太子的对话,心里就一直憋着一股火。
三年前太皇太后薨逝后,他也曾查问过当时的具体情况,太医只说是太皇太后摔的那一跤表面上看起来好了,但实际上脑袋中的血块并未彻底散去,终是积重难返。
康熙当时沉浸于悲伤,又心疼胤祐,着实没有多想,毕竟太皇太后摔到过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既然是积重难返,那定是药石无灵,太医不敢下重药,也是因为怕重药催命,让太皇太后等不及他们回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