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李瑾就下决心,不跟那个赵钱说话,更是决定,等他大点的,一定想办法报复回来。
春去冬来,几个寒暑,李瑾已经七岁了。身高算是普通孩子标准,只是那一身白腻的肌肤,却是让不少同村的小哥儿羡慕了很久。
这几年,他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炒菜,学会了做家务,只是一如以往,他阿爸跟爹不让他跟着下地,说是地里活累,小哥儿就在家做做饭就行。期间几次过年,大哥李牧均都回来过,不过前段时间来信,今年过年不回来了,要准备明年三月的殿试。
二哥李阳也从学徒变成了那家酒楼分铺的一个小掌柜,穿忙农忙的时候,依然会请假回来帮忙地里的活儿。而他三哥也许是真的喜欢农村,根本就无心去镇里找事做,一心跟着他阿爸爹做着地里的活儿,只是偶尔也会跟着村子里的小子们去离村子十里远的黑石山打猎。
而李瑾,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一边在私塾上学,一边抽空帮着他阿爸爹做做家事。
七年的时间不短,却也不长。不过对于李瑾来说,却是很新鲜。自然,其中也发生了很多让他以后想起来都会恨不得忘掉的事。
例如去年,因为大哥二哥的原因,家里越来越好过,房子翻新了不说,他也得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小屋子。原本的三间简陋的石板房,也变成了如今的比以前大了两倍多的小院子。房子不算顶好,至少比起柳河村的村长跟那位夏先生的房子来说,差了很多,不过也从以前的贫困走至了如今的小康。
家里的地也开多了几亩,其中就有四亩地改成了水田,用来种水稻,这还是去年朝廷政策提倡的,不然,以他爹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花太多心思去种这么多精贵的粮食。
对于种水稻,李瑾的兴趣很大,只是因为被家里宠着,他是不被允许下田的,不过倒是能在田边看看。
李瑾记得,那天正好是插秧的日子,天上的太阳好似为了照顾辛苦的庄稼人一样,并没有出来,天空飘动着大块大块各种形状的白云。
中午做好饭,下午不用去私塾,便提着篮子给在水田里插秧的阿爸跟爹送午餐去。
看着阿爸跟爹快速吃完饭,他收拾好了碗筷也没有打算马上回去,而是在一边的背篓上坐了下来。
看着在田里忙碌着插秧的阿爸跟爹,李瑾眯了眯眼,然后睁开时,见到一只漂亮的蝴蝶从自己眼前飞过。也许是抛弃了前世的身份,也许是在这里被宠得忘记了自己其实已经灵魂有十六岁。
李瑾有时候还是会做出很多幼稚的事,例如,他看到好看的蝴蝶,就像把他们抓来做成标本,放进他的书里,就像前世喜欢收集邮票一样。
这会儿看到他没有见过的蝴蝶,本能的就站起来去抓,不过他忘记自己是坐在圆筒形状的背篓上,而背篓上面的绳子并没有放好,就这样,李瑾刚站起来,就被绳子拌了一下,直直的倒了下去。
好死不死,背篓离水田很近,等他意识到等下会发生的事时,已经来不及了。李瑾以头下脚上的姿势,一个倒栽葱,把自己像秧苗一样给插进了不深的田里。
捣鸟窝,竹象
“噗通”一声水响,在地里忙着插秧的程风跟李大有听见声音抬头,吓得脸都白了,立马丢了手里的秧苗往田边赶去。
还好两人离田边都不远,终是李大有快了一步,赶在程风之前把李瑾给捞了起来。之后的事,李瑾不大记得了,之后听他阿爸说,他因为头下脚上被倒插~进水田里,生了一场大病,不过好在无事。
自那以后,李瑾便对那水田有了一定的畏惧,虽然那次没有要了自己的小命,不过那种头被插~进水里的感觉委实不太好。
即使事情过了一年,偶尔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很不舒服。
“阿爸,这是要做什么?”一大早,阳光就投射进了屋子里,李瑾打着哈欠的起床,刚进厨房,就见自家阿爸在那里拿着不少的鸡蛋往一个罐子里装。
“起床了,锅里热着馒头,还有一碗鸡蛋羹,咸菜在台子上罩着,自己拿去啊。”程风头也没抬的做着自己的事,几年下来,家里也有富余的钱了,早年为了给李瑾补身子养的鸡也多了不少。头几年还每月都卖点吃不完的鸡蛋,倒也赚了不少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