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又不是傻的,这样大的动静还能察觉不出来?所以除了云起这个长公主明面上的仇家外,其余的人,穷的,买不起凭票,富的,不敢招惹长公主……不是独家买卖是什么?
青一有些迟疑,道:“公子爷,那些凭票咱们可是真金实银买的,要是万一我们买了,长公主那边却不肯兑银子,咱们可就亏死了。”
云起冷哼一声,道:“放心,告示是她贴的,她要是真出尔反尔不给我兑银子,明儿晚上御宴,我就去找皇上喊冤去!”
有告示有凭票,打官司告御状谁怕?有本事就当着朝廷百官的面喊一句——“我就是看准了你们都不敢来才贴的告示”?
她若真敢喊,那银子云起要不要,倒无所谓了。
云起上辈子就是睚眦必报的脾气,这辈子虽然跟着和尚长大,却也半点儿没改。
赌马的事原本和他一点关系没有,结果先是长公主设套引他入局,又是齐玉带人袭击,要让他断手断脚,最后长公主更是直接动手杀人……
现在的局面,就算他想和长公主和好,长公主也早就恨他入骨了。
既然已经成了仇家,能顺手踩一脚的时候,为什么不踩?
什么冤冤相报何时了,那是占了便宜的人说的话。
青一笑道:“既然是独家买卖,我们大可将价格压的更低一点,反正那东西在他们手里和废纸一样,看着还犯堵。”
云起“嗯“了一声,道:“价钱你们自己看着办就是。两天时间挺紧的,你们几个都去……”
又笑道:“这钱可不是横财,堂堂正正做生意挣来的呢,可以放心大胆的花。”
青一道:“公子爷,我们都去可以,可是您也要答应我们,我们不回来,您就不出这苦渡寺的大门,更别进城……您每次一出门就出事儿,咱们都弄怕了。”
真不可爱!
云起翻个白眼给他,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快去干活儿,多挣钱才是正经!”
本来大把大把的挣银子,就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儿了,如果挣得还是仇家的银子,那就更值得高兴了。
这个可比画符来钱快多了,他现在的状况,十天半个月能写一个“福”字就不错了,能卖几两银子还不好说,可倒卖凭票……哼!大和尚从早写到晚,都挣不到他这么多。
从六岁的时候起,大和尚就没他会挣钱,现在也一样!
回头他就拿着长公主那儿挣来的银票,到大和尚面前炫耀去。
说起长公主,云起其实有些不明白。
赛马场的事儿,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一点儿都不复杂。说起来长公主也是能人,怎么就拖到现在都解决不了,反而昏招一个接一个,弄得越陷越深。
这件事能有多难?
那些普通赌客的钱,或者死不认账,或者给兑银子,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那些世家子弟,第一时间就该光明正大的见一面,说个清楚明白,是人情就大大方方的认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记得前世那个人和他闲聊的时候曾说过,欠这种不疼不痒的人情,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事。
有些官场上的老油条,还会故意欠对方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然后借此拉近关系,开始走动,逐渐亲密起来。
若长公主聪明一点,甚至可以借着此事,不动声色的结出一张关系网来,比她损失的那点儿银子,可强的多了。
说到底,是这辈子顺遂惯了,坚决不肯认输、不肯低头,不肯再吃一点亏,甚至连面子都不肯丢一丁点儿。
可是越是越这样,才越容易将里子面子都丢完。
……
青一几个离开不久,莫徐小和尚就来了:“小师叔祖,秦将军又来了,又带了好多好多好吃的,还有蔬菜水果,您要不要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