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毛桃冇开花,爹爹叫我吃发粑……”

作者有话要说:提前说一句,师父不玩替身的。丑娘的话,只是从她自身的角度看到的部分“真相”而已。

第7章

丑娘就葬在村头的墓地里。

母亲客死他乡,原该他这个做儿子的扶灵回乡才对,但丑娘从未向云起提起过,她祖籍何处,父母兄弟何人,住在何方——她生前都不愿提及,想必死后更不愿和他们扯上关系。

丑娘如此,云起自然更不会去找这些将他母亲卖入青楼的所谓亲人。

至于云氏祖坟,八成是容不下丑娘的,而剩下那座山庄,更是丑娘一生的痛,是以云起索性将她葬在了这里,毕竟在这里的数年,他们过得虽算不上无忧无虑,却也舒心自在。

只是如今,少了丑娘的小院,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变得冰冷荒芜,再也谈不上舒心二字。

云起放下笔,将写好的书信装入信封,放在书桌显眼的地方,用镇纸压好。

丑娘离世,他很是浑浑噩噩了一段时间,只觉得仿佛人生都失去了意义一般。但他终究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有着一颗比普通孩子强大太多的心。

相似的痛苦,他前世也曾承受过,甚至连他自己都已经死过了一次,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心痛,终究要走出来,并继续走下去的。

他吃力的挪开木箱,将木箱背后的一块青砖抽了出来。

那青砖其实只有半截,该是另外半截的地方,放着一个小小的木匣子,匣子里放着他们家最重要的东西——房契和地契。

刚搬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带着老管家给的十多两银子,买了两亩薄田,租了这院子住。后来云起稍大些,便隔三差五弄笔银子回家,丑娘也舍不得乱花,除了将租的院子买下来,剩下的大多用来买了地。

今儿一亩,明儿两亩的,委实攒了不少。

所以别看他们娘俩住着全村最破的房子,却说不定是全村最有钱的人。

云起掏出地契房契,忽觉手上的触感不对,将最后一张抽出来一看,顿时愣住。

在装着他们家最重要东西的小木匣子的最深处,放得竟不是房契地契,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张薄薄的绢帕。

云起打开绢帕,顿时浑身一僵:绢帕上,绘着一个少女。

用眉目如画已无法形容这少女的美丽,容貌,只是她美丽中的一小部分而已。看着她,便像是看着洒在山野中的金色阳光,干净,烂漫,不染一丝阴霾,不沾半点尘埃。

云起从她身上,隐隐看出几分丑娘的影子,却很清楚这不是丑娘,因为丑娘她,从未如此幸福过。

便是在她最快乐的时候,身上依旧残留着往日的不幸留下的痕迹,这样的纯真娇憨、无忧无虑,永远不可能出现在她的身上。

然而云起之所以惊讶,却不是因为这少女的美丽,不是因为她和丑娘相似的五官,而是因为,他曾见过一张和她极为相似的脸,也是他前世见到的最后一张脸。

那张脸的主人,名为顾瑶琴,前世便是这个美丽的女人,口中说着恶毒的语言,用白嫩的纤手喂他服下毒酒。

但这上面的少女,当然也不可能是顾瑶琴,因为顾瑶琴这会儿应该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

云起摇头:还真是……一团乱麻。

这少女的身份,其实已不必再猜,除了那个传说中的“云曦”,还能是谁?

而且还有更直接的证据——在那少女的颈侧,有一个浅浅的水滴状的粉色胎记若隐若现。

云起越发肯定,当初丑娘应该是被云曦的容貌惊吓住,以至于钻进了死胡同走不出来,以至于她的故事里,添了许多自己的想象进去。

云曦的胎记是在颈侧,若那个人果真要将他变成另一个云曦,为何要将他的胎记做在后腰?再者,云起并不觉得自己长得和她有多像,更不觉得,当年的那个人还有丑娘,能从一个刚生下来不久且早产两个月的孩子身上,看出他将来的模样。

四张相似的脸,两个一样的胎记,前世今生的恩怨。

云起忽然摇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