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昏迷了九天九夜，杜变醒了过来。

第一眼，就见到了李文虺。

他几乎消瘦了一圈，他把桌子搬到了杜变的床边上，正在处理一份又一份公务。

几天之前，他才把五十万两银子以皇帝陛下的名义，转运到了镇南公的大营中充当军费。

经过二十几天的跋涉后，镇南公的十万大军已经到达了安南王国的都城，和叛军的大战马上就要爆发，李文虺的这五十万两银子完全是雪中送炭。

这九天九夜，李文虺每天睡觉不超过两个小时，瘦削得脸颊都凹了进去，眼睛充满了血丝。

不知道为何，他感觉到时间无比无比宝贵，仿佛要趁着还有时间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办完，仿佛觉得睡觉是一种非常原罪的事情。

“义父，您去睡觉吧。”杜变道。

李文虺抬起头，朝着杜变露出一道笑容道：“醒啦。”

宁宗吾说过杜变的伤势不碍事，只不过为了他的五脏六腑更快痊愈，所以他专门用药让杜变多睡一些日子。事实上前段时间，杜变的呼吸和脉象都已经非常平稳了，所以李文虺也不用担心。

批完手中这份文件后，李文虺朝着杜变竖起大拇指道：“我儿厉害。”

杜变不好意思笑笑。

李文虺道：“有件事情你必须去办，你要去给血观音姑娘一个交代，她为你牺牲许多，你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吊着。”

“是。”杜变道。

……

杜变昏迷的这几天几夜，有一半的时间是血观音在照料，另外一半是李文虺在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