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坐起,确认自己的衣服还是完整的,便松了口气,起身跨过赵沉临就要下床。
赵沉临抓住她的脚腕,眼中的笑意变得绵长:“你不想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
沈乔心里咯噔,面上仍不为所动,回头笑道:“难道不是老老实实地睡觉吗?主子,我虽然酒量差,但是酒品还是挺好的。”
她也心虚,只能试探。万一赵沉临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举动,大不了她厚着脸皮不认,反正她没有任何记忆!不记得就是不存在!
赵沉临与她对视了一会,半晌后才放开手,叹气道:“是啊,睡得可老实了。”
沈乔:“……”怎么听你的语气还挺可惜似的。
她走下床,卷起袖子洗漱,外头就传来敲门声,接着是辛罗的声音:“主子,有徐义的线索了。”
沈乔洗脸的动作一顿。徐义?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
“此事不急。”赵沉临仍倚在床上,懒懒瞥了眼沈乔,回道,“等吃了饭再说。”
赵沉临早已叫人备好了饭菜,待沈乔梳洗完毕,候着的小厮就一样样送了进来。
屋子里瞬间香飘四溢,那枣红色的烤鸭还冒着热气,鲜艳油亮,香味扑鼻。沈乔这一觉睡得久,肚子里早已空空如也,她舔着嘴唇坐下,眼睛就没离开过烤鸭。
一根鸭腿被夹到她碗里,赵沉临放下筷子,又给她盛了碗排骨汤:“愣着干吗,吃啊。”
既然赵沉临都发话了,饥肠辘辘的沈乔也不讲什么主仆之间的礼节了,捧起碗就干饭。她是真的饿了,几口就啃完了一只鸭腿,又往嘴里划了几口饭,吃得津津有味,可另一头赵沉临只是撑着下巴,津津有味地看着她吃,连筷子都没有动。
“主子你不吃吗?”她鼓着一侧腮帮子嚼啊嚼,嘴唇上浮了亮晶晶的一层油。
“我不饿。”
沈乔喝了口汤,满心舒畅:“幸好我不会那辟谷之术,感受不到饥饿也太难受了吧。”
赵沉临挑眉:“难道饿肚子很好?”
“饿肚子当然不好受。”沈乔说,“但有饿才有饱,吃饱才能感觉到幸福。”
“那要是一直饿呢?”赵沉临的长臂伸过桌子,指腹按住她的上嘴唇,将那片油渍抹掉,“人不就饿死了吗。”
“……”沈乔怔住。指腹藏着薄茧,粗糙却温柔,像他又不像他。
“帕子。”
沈乔在漏掉的一声心跳中回过神,只见沾着油渍的大拇指竖在自己面前,没有退回去的意思。
“帕子。”赵沉临重复了一遍。
“哦哦哦。”沈乔连忙掏出一块小方帕,将他的手指擦擦干净。
她动作慌乱,目光闪躲,好像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样。可始作俑者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而后又若无其事地将擦干净的手收回:“怎么不吃了?饱了?”
“没、没饱。”沈乔埋头扒拉了两粒米饭,只觉这气氛突然变得难熬了起来。赵沉临也是有病,明明有帕子,为什么还要用手?摸得怪让人心慌的。她只能将话题转出去缓解自己的尴尬:“啊,那个,主子,我的唢呐好像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