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廿六,梁军和尚云溪部正式撤出了徐州,经萧县向宋州境内撤退,预计将会从宋州经楚丘、济阴(曹州州治)北上濮州,再从濮州奔赴济州,其间尚云溪将赴汴京,觐见梁王殿下。
八月初三,俞明真在徐州宣布易帜,正式归附淮右;八月初八,兖北二县驻军宣布易帜,归附于淮右;八月初九,兖州南部三县及其平陆泰宁军宣布易帜,一时间风云震荡。
八月十一,驻扎在瑕丘的朱茂四军突然启程北上,三日之内便抵达宿城,然后迅即进入济州。
八月十五,克平阴,八月十八,克济州州治卢县,八月二十,东阿归附,八月二十二,占阳谷,二十五,长清归附,整个济州落入朱茂手中。
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大梁已经无暇顾及济州一隅了,因为沙陀人大举入侵了。
……
“党项人引马渭河,朝廷还有心思来玩分而治之这一手?”江烽哂笑着将诏书放在一边,“既然朝廷有意将颍亳二州交给袁家,那就请袁家出兵助朝廷打党项人去吧,对了南阳刘氏不也是现在接管了光州么?都有所得,他们理所应当的出钱出力吧?”
坐在对面的薛通也是有些尴尬,他当然清楚颍亳二州去留袁家的原委,但这种事情不足为外人道,只是这一次朝廷遣他来徐州,也就是要摸一摸眼前这位奇迹般崛起的新任彭城郡公的底。
没有安排与江烽交好的尉迟无病来,一方面是因为尉迟无病身体抱恙,身体欠佳,另一方面枢密院使徐默也担心尉迟无病由于私人感情难以理性判断江烽所代表的淮右未来走向,所以才让自己前来。
“二郎,此言差矣。”对江烽,哪怕是现在江烽已经赐封彭城郡公,薛通仍然可以托大称一声二郎,“朝廷也有朝廷的难处,你也是去过长安的,应该知晓现在朝廷的艰辛,有些事情不宜深究。”
长安九卿世家,本来就是一团乌七八糟扯不清的烂泥塘,薛家和尉迟家都是其中一员,能让薛家这么说,也不易了。
“薛公,某知道朝廷难处,也不打算深究什么,毕竟这个世道就是这样,现在袁家占据了颍亳二州,朝廷要让他退出来,他们也不可能答应,若是现在淮右有这份力量收回颍亳,想必朝廷也不吝给江某一个感化军节度使节制颍亳徐泗海五州了,淮右做不到,那也怨不得人。”
江烽这一番话也是相当的通情达理,让薛通都是大为惊讶。
你没占着颍亳,给你名分也没有多大意义,你要真能从袁家手里抢回颍亳二州,朝廷也就会认可你的行为,这个世道就是如此。
“如此,二郎下一步有何打算?”薛通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太多打算,娶妻,纳妾,生子,噢,这大概是我现在最该干的事情了吧。”江烽苦笑,这也是自己赐封彭城郡公之后一帮下属集体上书的第一条,强烈要求自己赶紧娶妻纳妾生子,“当然海州事宜也需要处理。”
“哦,二郎,海州事宜你打算如何处置?”朝廷没有认可平卢军占领海州,对于河朔平卢,朝廷也鞭长莫及,影响力甚微,薛通也只是顺口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