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也是心思浮动,“那我们怎么办?难道大梁介入,我们就退让?”
“那怎么可能?君上怎么可能让徐州?”苏铁摇头,“这是君上未来争雄中原的根基,大梁也应该清楚这一点,他们无外乎也就是想要争点儿利益罢了,不过这么一来,时酆恐怕就不乐意了。”
杨恒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时酆岂不是都尚云溪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也没用,实力说话,时酆现在也就占了一个名分,而君上现在需要这个名分,如果他愿意主动配合君上,那君上当然不吝给他一个杨溥一样的待遇,我们不需要浮财,我们需要的是徐州!”苏铁含笑:“尚云溪也想要徐州,但是他背后的大梁却未必,大梁没指望能拿下徐州,也不可能因为徐州与淮右反目,大梁想要的也是浮财,所以这一点上,我们淮右和大梁也并非没有商量余地。”
杨恒默默回味着苏铁的判断,自己还是太稚嫩了一些,像大梁的目的,苏铁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自己却还在担心大梁会图谋徐州,而苏铁已经在考虑需要付出才能让大梁退出对徐州的争夺了。
没有了大梁的支持,尚云溪与时酆的关系又彻底破裂,纵然他手中还有一两万兵马,但也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了,翻不起大风浪了。
……
袁无为灼灼目光几乎要将报信的信使熔化,看得信使全身发抖,几乎要萎顿倒地。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牙缝中挤出的话如同冰渣子一般,哪怕是三伏天里,周围的野草都在炎阳下蔫萎不堪,但此时所有人都感觉到像是突然进入了寒冬,让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
“前日之事。”信使弱弱的回答道。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袁无为双拳紧握,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么短短几日里,他已经遭遇了三连击。
刚出临涣,便接到了城父城被袭失陷的噩耗,这简直差点儿把袁无为给打懵。
虽然庆伯仍然支持自己征伐徐州,但是袁无为知道袁怀庆肯定也是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城父一失,整个亳州南部便会叛乱纷起,淮右军当然不会局限于城父城,山桑、临涣,甚至永城和酂县估计都会引发大规模的叛乱,但只要能打赢这一战,让淮右无法得手,那一切都值得。
但没想到这第二击却是来的如此之猛,如此之狠,淮右居然早有伏手,竟然出奇兵从水路偷袭了通桥,而且还拿下了符离城。
拿下了符离,那自己这一战出征蕲县又还有多大意义?
就算是在蕲县能阻止淮右大军北上,那又能如何?阻得了一时,能阻得了一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