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江烽有些为难的是如何找个台阶下,若是自己就这么大方的挥手就给柴永这样一个机会,无疑会开一个坏头,日后有本事没本事的都来这么一出,便不成体统了。
还是杨勋最能领悟江烽的心思,立即插话道:“柴永,城外鼓噪者可是你指使而来?”
“某如何能做这等违逆之事?某只是同情这等士卒,但其间有居心叵测者混杂其间,欲待图不轨之事,亦未可知。”柴永抬起头来道。
“那某以庐州刺史名义令你处置此事,戴罪立功,如何?”杨勋一听,心中暗赞此人反应够快,手腕够狠。
“敢不从命!”柴永长身而起,昂然道:“请君上和勋公静候佳音。”
半个时辰之后,三个人头已经悬挂在了城头,两千多名士卒噤若寒蝉。
……
注视着眼前这个宠辱不惊的男子,江烽心中情绪也有些复杂。
雷霆手段,菩萨心肠?斩三人来为两千多人谋条生路?
但他这么做,如何来服众?
以这种方式建立起来的威信,根基并不牢靠,只能是一种畏惧。
“柴永,你打算就这样了断此事?”江烽慢吞吞的道:“这些人此时心中震慑,固然畏服,但日后……”
“君上,某早已经命人说明情况,亦有证据证明他们和滁州方面有勾连,并非某胡乱栽诬。”柴永泰然道。
“哦?”江烽吃了一惊,目光也是明亮起来,“你是说你当初是有意要和滁州那边合作?”
“的确如此,但滁州士绅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不成气候,某也意识到自己想得差了,所以这才回庐州。”柴永并不掩饰自己犯的错误,“否则想必右厢军一二军指挥使亦有某一个位置吧?”
江烽对柴永的坦率也有些欣赏,哪怕是小人,此人也是真小人,毫不犹豫的将这些和滁州方面有勾连,或者说是滁州士绅安排在这边的暗线给卖了,雷厉风行,不留遗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