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勋脸上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对先前见到的周蕤视若无睹。
“君上不必烦扰,某在想严序、秦汉和骆成淦他们也许比君上更为急切的想要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江烽笑了起来,“勋公,这是不是给某一个下马威啊?这么巧?某昨晚才到,今早就能有这么大的阵仗?难道觉得庐州很特殊?勋公任重道远啊。”
杨勋尴尬一笑。
江烽已经上表朝廷,表其为庐州刺史,濠州不过是个中下州,而庐州则不折不扣的是个上州了。
目前庐州在淮右体系中的地位也许仅次于寿州,甚至比浍州的分量都更重。
江烽话语中流露出来的意思也很明确,庐州士绅,甚至庐州的官员也不太可靠。
他昨晚刚到,今天就有人知晓并为之做文章起来,而知晓江烽昨晚来庐州的,除了淮右军体系的文臣武将外,庐州这边的人也就寥寥几人,足见这里边的水深。
见杨勋也不好回答这个问题,江烽倒也没有为难对方。
毕竟对方也属于原来吴地体系中的一员,又是杨氏宗亲,现在被自己推到庐州刺史这个位子上,日后和庐州士绅还要长期打交道,要让他有个什么样的表态,也的确不合适。
“招七郎、丁满和罗邺、赵文山来!”
江烽声音骤然变冷。
“君上!”杨勋不得不开腔了:“刀下留情!”
目前庐州城中左厢军第一军、牙军、第六军、第八军都还在驻扎在城中,而已经正式授命组建的右厢军第一军、第二军却驻扎在城外进行整训,这一场骚乱实在太过敏感,弄不好就要成为一场大乱子。
“勋公,莫非你要我在此坐等他们自行退去么?”江烽哂笑道:“或者你觉得可以相信秦汉和骆成淦能向昔日袍泽战友挥刀?那么做会不会让他们很为难?”
杨勋只觉得自己脊背上渗出一层冷汗,活了五十多岁,他还第一次在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年轻人面前这么恐惧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