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七,为何如此想?淮右尚未与我们撕破脸,若是主动挑起战端,其极有可能渡淮袭扰新息、褒信,让我们无力全力征伐颍州,这一点你想过没有?”袁怀庆皱起眉头。
“庆伯,我考虑过了,淮右始终是我们蔡州大敌,若是放任河朔军南下,无疑滋长其气焰,而一旦河朔军不南下却停留在颍州与感化军合流呢?那就真的成了我们的大患!”袁无畏断然道:“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与其这样,不如孤注一掷,直接打河朔军一个措手不及,彻底解决河朔军的问题。”
“可河朔军这还只是一部南下,其后续还有卢龙军这一部,那也就意味着我们对感化军和淮右军全面宣战了。”袁怀庆没有直接否定袁无畏的提议,只是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淮右军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吴地在,就算是我们给了河朔军一击,江烽也不可能恼羞成怒的把目标对准我们,他还没有那么冲动!他在光州的兵力不过是虚张声势,我估计长安任命的刺史也不会允许其从光州渡淮袭击新息,那无疑就是给我们蔡州日后可以趁势南下拿下光州的借口。”袁无畏有条不紊的分析道:“既然我们打定主意要拿下颍州,那就不能畏首畏尾,我建议南线大军也应当直接过汝水,直扑颍上,夹击汝阴!”
不得不承认袁无畏的分析极为精准,对淮右的心态也掌握得很到位。
“老七,你说给成德军从背后一击,如何做到?”袁怀庆抚摸着下颌,微微沉吟道。
“尽起骑军,从陈州与颍州交汇处渡过颍水,然后沿颍水东下,予其一击!”袁无畏胸有成竹的道。
河朔军远来,其要放出斥候,也应当主要对西对难,难以想到己方会从陈州方向穿插而来,突袭之下,彻底击溃甚至歼灭这支远来之师当在情理之中。
袁怀庆尚未搭话,袁文樑已经接上话头:“庆伯,七哥所言有理,河朔军绝难料到我们会从陈州南下,我愿率骑军担此任!”
……
风萧萧,车辚辚。
赵文山的成德军几乎是迎着朝阳踏入颍州地界的。
跨过亳州只用了两日时间,而且还是在鹿邑休整了一日,淮右方面在鹿邑为成德军准备了足够的粮秣草料以及必要的甲胄武器,使得成德军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补充,以防在进入颍州之后万一遭遇蔡州军袭击能够最大限度的反击。
这种可能性很小,淮右的斥候已经满布颍州,和颍州斥候一道严密监控着已经攻占沈丘的蔡州军。
成德军准备沿着颍水东岸而下,而淮右水军第一军也已经上溯过了颍上,正在向汝阴进发,准备在汝阴或者汝阴以上的某一处河段接应成德军。
梅况甚至连军议都没有参加完就连夜赶回了水军船队,对于一个小天位高手,一夜赶上一两百里地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