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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皇[校对版] 瑞根 1994 字 2022-10-26

江烽对刘同的评价让诸将为之一惊,刘同竟然是冢中枯骨?

杨堪的心思却还是在袁氏身上,“大人,您说蔡州本欲谋夺颍寿?”

“唔,可以说这中原诸阀,袁氏本应是最有前景的,本身家族人才荟萃,且有蔡州十一县之厚实底蕴,又有士绅归心,养精蓄锐多年,除了因为毗邻大梁这个无从选择的劣势之外,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皆有。”江烽微微颔首,“若不是大梁凌迫过甚,我估计蔡州是不愿意和大梁翻脸的,甚至于蔡州宁肯交回南陈州以求与大梁重归于好,只可惜大梁亦有高人,看到了蔡州坐大的危险,所以断不肯让蔡州得手,七郎,阿满,你二人久在汴梁,也应当略知其中一二吧?据我所知这几年里大梁内部为蔡州说项的人也不少吧?”

杨堪和丁满相顾失色,这等隐秘之事江烽居然得知?

倒不是说二人有心对江烽保密,只是这等隐秘,本身大梁内部知晓者不多,二人也不过是杨、丁两大军事阀族中的边缘人,也只是似是而非的听到家族中长辈的一些只言片语,但对其具体内容却不甚了解。

而且二人也不觉得这对于当下的固始来说有何意义,尤其是在大梁对蔡州的战争已经是不可避免的前提下,所以也就没有与江烽提起过这方面的情况。

“大人,大梁对蔡州的态度怕也是有意为之吧?”崔尚轻笑,“虽然我不知其中奥妙,但原本亲密无间的梁蔡关系渐行渐远,最终演变成一场大战,若无本质上的矛盾,岂是外人撩拨能做到的?”

“白陵此言正解。”江烽笑道:“大梁也意识到了袁氏的危险,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尤其是这个人的鼾声越来越大,甚至影响到了自己的睡眠,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烽的形容绘声绘色,也让众将尽皆点头,觉得这个比喻极为准确。

“那大人觉得蔡州未来的前景如何呢?”杨堪进一步问道。

“看来七郎对蔡州是深为忌惮啊。”江烽颇为认可杨堪对蔡州的警戒,在他看来,如果这一次蔡州未灭,那么今后蔡州仍然会是固始军的一大劲敌,但是这一次自己却还不得不助蔡州一臂之力,否则固始军就没有了发展空间,所以这也是一个不得已之下坏和更坏的选择。

“我总觉得蔡州没有这么容易被打垮,袁氏深耕蔡州数十年,自身人才鼎盛,且有薛、赵以及何氏等名门望族的全力支持,没有道理就这么被一举而灭,若是其幸存下来,其军队经历了这么多轮恶战,战斗力更不可小觑,只要让其回过气来,必然会更上一层楼,所以我一直在琢磨蔡州喘过气来,会怎么来挣扎谋生?”杨堪眉头深锁,手掌一直在颌下抚摸着,若有所思,“方才大人说袁氏先前欲某颍亳,我深以为然,只怕袁氏经此一劫后,谋颍亳之心更甚,只是时家恐怕又要成下一个大梁和光州了。”

江烽心中也暗自赞叹,都言张挺深谋远虑,颇有谋略,但在江烽看来杨堪不过更善于藏拙,若是给予其机会,此子定能熠熠生辉,大家现在都还在琢磨袁氏能否逃过一劫时,杨堪却已经在关注其下一步可能会向何处去了,尤其是能断言其谋颍亳之心更甚,哪怕是和其恩主靠山时家反目也在所不惜。

“诸位,现在想太多想太远也只能让我们心思烦乱无所适从,对于我们固始军来说,还是要脚踏实地面对最现实的威胁,对于我们来说,最现实的问题就是两个,第一光州如何保住,第二浍州如何拿下并真正使之真正成为我们的根基所在,解决好这两个问题,我们才能谈得上其他。”崔尚总结道。

这一番话让诸将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江烽身上,江烽略一沉吟:“白陵说的的确是正理,对我们来说,现在该做什么?可能大家也都意识到了,这两仗,蚁贼围城,我们是侥幸得脱,若是蚁贼再坚持一日,我们必无幸免;同样,蔡州军来犯,仅仅一日我们就已经捉襟见肘难以支撑,若不是蔡州军不愿在固始浪费兵力,我们才真正成了冢中枯骨了,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我们都是侥幸得活,可下一次还会有侥幸么?”

“我觉得恐怕不会有了,看看光州和申州的结果,如果我们还是盲目乐观,也许就会成为历史中的一页被一番而过了。”江烽语气变得低沉起来,“对我们来说,要活下去,最重要的还是要让我们手中的力量强大起来,构成我们力量的因素有多方面的,兵士的勇猛善战,令行禁止;军官要知兵和众,明法审令,以身为教,而为将者当何,我想就不必我来赘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