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笑他被太子殿下骂没脑子吗?
周抚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景文帝知道自己不应该笑,但他忍不住。
他想,他儿子真是个人才,做了他老子这么多年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骂御史!
向来只有御史骂人的份儿,哪有他们被骂的呀,他这个做皇帝的今儿也算是开了眼了。
思及此,景文帝忽然想起,他还有个儿子貌似更有本事,敢打御史!
好像当年挨打的御史就是周抚。
完了,这么一想他更想笑了。
底下的一众朝臣都懵了,心说陛下这是想到什么了值得他这么乐不可支的?
再说了,科考的题都漏了,这多大的事儿啊,怎么还有心乐呢!
陛下该不会……是气疯了吧?
眼瞧着诸位大臣神色有异,鄂清急的都想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掐景文帝一把了,他心说陛下要是再笑下去大臣就疯了。
但是“笑”这种事吧,很奇怪,越想忍越忍不住。
最后景文帝索性放弃伪装了,把手往下一放也不挡了,可劲儿乐。
大臣们呢,就站在底下看他乐。
那场面,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等几时笑够了,景文帝才没事儿人似的开口道:“咳……方才说到哪儿了?”
许是因为景文帝这番想停也停不下来的笑吧,让周抚感觉到了满满的恶意,再次开口时明显比方才客气了不少。
“陛下,依臣愚见,太子殿下不宜插手此事。”
景文帝看向仿佛事不关己的傅云墨,将问题丢给了他:“太子,你说呢?”
傅云墨不接,并且又把问题还了回来:“儿臣听从父皇的安排。”
景文帝:“……”
这儿子对付起御史来是挺狠,可面对自己亲爹貌似也不懂得手下留情呢。
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下,景文帝初衷不变:“朕相信太子不会徇私包庇,况有都察院与他一同审理此案,必然不会出差错。”
周抚原欲再说,可想起景文帝方才的笑,他到了嘴边的话便又咽了回去。
唉……不说了,一说又要被骂、又要被笑。
他都没了声,旁人自然也不会轻易言语。
“三日,三日之后朕就要结果。”说完,景文帝自己心里先“咯噔”一下。
他心说按照太子的行事风格,倘或时间不够用他还不得撂挑子不干直接找两个替罪羊啊?
莫名的,景文帝觉得自己的一众妃嫔们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