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屁股回了药王谷,从此除了带段音离外出游玩,再未踏出药王谷一步。
如今又是为了段音离,来了长安。
段音离看着残空哭,默默帮他擦眼泪,并没有劝他不要哭这种话。
根据她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不能劝,越劝越哭。
她知道,可段峥他们不知道啊。
眼见贵客哭的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他们哪管是做做样子呢也得表示表示,于是试探着安慰道:“额……残空师父莫要悲伤,虽说阿离不日便要出阁,但好在并非远嫁,仍在这长安城中。
您若是舍不得她,倘或不嫌寒舍简陋便只管在这住下,想见阿离便给她去个信儿。”
偏段峥不说还说,这一说,残空哭的更欢了。
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把段峥吓了一跳。
他心说自己那句话说错戳中他的痛处了?
段音离安抚的看了看自家爹爹,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大师父就这样,眼泪窝子浅,动不动就哭。
嚎啕大哭、默默流泪、打着嗝哭、边说边哭……各种各样。
毫不夸张的来讲,段音离的成长记忆几乎就是被残空的哭泣贯穿的。
她小的时候第一次学会走路,她大师父激动的热泪盈眶。
第一次会喊他“大师父”,他笑的像个傻子,一扭脸就扑到二师父怀里哭的言不得语不得。
药王谷人人都烦残空哭,唯有段音离不会,因为她知道她大师父每一次哭都是因为她。
除了她大师父,没人会为了她哭。
残空、残空……别人在他那里就是空空,他留给别人的也都是残忍,唯有对段音离,剖出整颗心挤出了热血来温暖她。
段音离在残空面前蹲下,扬起小脸望着他:“大师父,您不想阿离嫁人吗?”
拾月补充:“当初可是您和我打赌,说只要我能帮小姐觅得良婿,您就将金库的钥匙给我的。”
残空不承认:“不是我!我没说过!”
拾月气结:“您……”
白骨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有气无力道:“别吵了,让人笑话。”
“二师父,只您和大师父来的吗?三师父呢?”
“你三师父还没回来呢。”
“……哦。”语气明显有些失落。
残空忙安慰道:“你放心,你三师父一定就在路上呢,想来这两日就会到了。”
段音离重新打起精神:“嗯嗯。”
想着他们这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必定没有吃好休息好,段峥一开始便命人收拾好了院子并备下了膳食,这会儿请他们去用。
拾月自动自觉的去推白骨的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