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也不是全然比不上那姐妹几个的。
至少她的绣活比她们都强。
她一定会补好太子殿下的这身衣裳,若是能找到机会还给他自然最好,若是不能……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颊边竟泛起了一抹诡异的红晕。
傅云墨并不知道他装作不经意的留给自己小媳妇的衣服落入了他人之手。
从段府离开后他便回了宫。
他被杜婉怡刺伤的事情很快就传的宫里宫外人尽皆知。
谋害储君,其罪可株连九族!
有不少大臣闻听此讯当时便进宫向景文帝进言。
不过他们不是请景文帝即刻处决杜家人,而是为他们求情的。
杜婉怡毕竟不是奔着弄死傅云墨去的,她本意是想对付段音离,是傅云墨要保护段音离自己冲上前去这才受了伤,是以“谋害储君”这个罪名终究有些不妥。
景文帝听着,眉头皱成了“川”字。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坦。
他心说,哦,敢情受伤的不是你们儿子了,一个个跟他在这咬文嚼字的装大尾巴狼。
众人眼见气氛不对,这才住了口。
恰在此时,有小太监禀报说太子殿下求见。
景文帝暗道正好,他自己惹下的烂摊子他自己收拾吧,自己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宣他进来。”
话落,傅云墨进殿,恭恭敬敬的请安施礼,动作间不见丝毫迟缓,竟似没有受伤的样子。
景文帝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虽行动自如,面色却苍白的很,心便不禁软了下来:“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好好养着,还往这儿跑什么?”
“儿臣此来,是想请父皇勿要以株连之罪惩处杜家。”
“为何?”
“杜太医之女本不是要伤儿臣,是儿臣为了要保护段三姑娘方才受了伤,是以这‘行刺储君’这个罪名不宜安在她的头上。
只是九族不诛,杜家一门却不可轻易放过,否则皇家威严难存,我大燕律法难明。”
“嗯……这话有理。”
不管杜婉怡有无谋害储君之心,她伤了傅云墨这是事实,此罪必究。
再则,天下脚下她胆敢当街行凶,若不严惩恐日后就要乱了。
大臣原本就是怕太子不依不饶的非要株连,如今听他主动为杜家求情便都安了心。
可总有那么一两个说聪明不聪明,说笨又不笨的人跟着瞎搅和:“陛下……”
未等对方讲话说完,景文帝却忽然抄起手边的金狮镇纸砸了过去。
正中那位大臣的脚面,疼的他钻心却不敢露出一丝表情恐在殿前失仪。
景文帝“啧”了一声,语气懊恼:“你看看你看看,朕本来是要砸太子的,不想竟误伤了爱卿,疼坏了吧?”
“……不、不碍事,不碍事。”
“快去传个太医给朱大人瞧瞧,别伤了筋骨。”
鄂清忙吩咐殿外的小太监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