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段音离福了福身子,红叶满心茫然的离开了梨香院。
她一走,拾月立刻对段音离嘀咕道:“小姐,您这般直白的问红叶,万一使坏的人就是她岂非打草惊蛇了嘛!”
“不是她。”
“您怎么知道?”
“易地而处,若是你暗中捣鬼,面对别人的质疑时会如何做?”
“嗯……”拾月噘着嘴思忖:“自然是东拉西扯,争取将脏水泼到别人身上。”
话至此处,拾月恍然。
是了!方才红叶字字句句都很坚定的声称除她之外无人碰过夫人的汤药,可她若是真的动过手脚怕是恨不得牵扯上全院的人,又怎么会反其道而行!
可不是红叶,那又会是谁呢?
“等着瞧吧,想来鱼儿很快就会上钩的。”段音离说着,忽然笑了,眸中秋波盈盈。
拾月看愣了,暗道她家小姐果然有当祸水的潜质,勾唇如勾魂。
主仆二人之间正是无话之际,忽闻屋外隐隐传来一阵女子的哭喊声,无端惹人心烦。
能如此肆无忌惮的哭的震天动地,除了段音挽,段音离不作他想。
她猜,应当是之前那个老大夫没能成功令她的脸消肿,是以她才急的又开始嚎了。
段音挽这一嚎直嚎到了暮霭时分,直到段峥忙完从宫里回来她方才住声。她想着自家大伯医术精湛,非是白日里那个老郎中可比,便寄希望于他。
可瞧着段峥的眉头越皱越紧,段音挽的心里便不禁“咯噔咯噔”的。
“大伯……我这脸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许是哭久了的缘故,段音挽的声音都哑了。
“实在是奇怪啊。”段峥收回为她把脉的手,眉头彻底变成了“川”字:“挽儿这脉象并无异样,脸上虽又红又肿却不痛不痒,我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情况。”
一听这话,段音挽“嗷”一嗓子又嚎了起来。
她年纪小又娇生惯养的未曾经过什么挫折,女儿家又偏爱样貌,是以一听段峥这话便觉得天都塌了似的,说起话来便有些失了分寸:“大伯您不是太医吗?您不是为陛下和各宫娘娘诊病的吗,怎地如今连侄女这点小病都治不好啊?”
段峥自然不会跟小辈一般见识,但段音离就没那么大度了。
红唇微启,那话就如刀子似的飞了出去:“小病你还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