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妹夫, 有了承恩公这一门新岳家——我不是说如海能为不够,只是您想来也明白,我今日就有话直说了——有了这一重身份,皇上才好放心重用如海。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川陕甘出了事,皇上为什么点了如海去?边境虽然危险,却也是机遇。若不是皇上万分信重的人,这机会怎么会到如海身上呢?”
“老夫人,我和如海成婚这些年,于家内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养育孩子,从上到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如海办案办差时,我从未叫家里的事扰过他半分心神。”
“于家外,这些年我提拔族中子弟,与各家来往,广结善缘。如今林家比之八年前,亲朋不知多了多少。”
“我自认这楚国公夫人的名头我当得起。而且除我之外,没有人能当得起。”
贾母不知道当时她是什么表情,她只记得日头西沉,苏夫人的眼中却一直明亮如星。
“我知道您心里看我不痛快,但我能拍着良心说,我绝对没有一丝地方对不起您,对不起贾夫人,更没有对不起过玉儿。”
“我和如海成婚乃是圣上赐婚。那时如海已经出了妻孝,这婚事并不是我抢了贾夫人的。”
“我入了苏家族谱,乃是名正言顺的苏家二小姐。我自己聘金聘礼连上嫁妆十来万,贾夫人留下的嫁妆东西,我一文没动,早早就全都给了玉儿。”
“玉儿五岁上没了亲娘,我是做后娘的,自认做得比亲娘也不差什么了。玉儿身子不好,我求了姐姐请姜院使给玉儿诊治,又求宋国公荐了习武先生来,给玉儿做习武先生。”
“玉儿身子没好那几年,她的每餐饮食都是我亲自挑的。她身边儿的人,从大丫头到粗使的婆子,我都一个个敲打过。玉儿要上学,我又求姐姐送来宫里的先生。玉儿好了,我教她管家的本事,从不藏私。如今家里上上下下,哪个敢不尊大姑娘的话?”
“玉儿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除了苏家之外,还有贾家是她的亲外祖家,我也没拦着过玉儿和您还有贵府上的姑娘们往来。”
“从来文武权臣相交是为人臣子的大忌,更别说结成姻缘。凉国公少年成名,天生将才,十六七岁就是正四品的将军,才到弱冠就率几十万大军灭了东胡。而如海是国朝大学士,又是户部尚书,几乎是位极文臣之首。”
“请您细想想,若不是因我的出身,玉儿和凉国公的婚事又有几分可能能成?”
“玉儿是好孩子,我打心里爱她,这些年做了这些事,不是为了今日对您表功。”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楚,想来您也该明白。我为什么当了林家的家之后,有意要疏远您家?为什么我有这个底气?我一向顾着玉儿的面子和心,为什么又不和贵府上多来往呢?”
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