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能说出口的不高兴其实没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听完了心里憋着不说,那这气就生大了。
白夫人嘴上不停,要润嗓子自然要喝茶。文皎觑着白夫人茶杯空了,不用丫头动手,自己就给添满,以图让白夫人抱怨得顺畅如意。
等马上要到午饭的时辰,白夫人才回忆完了苏文哲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四年犯下的事儿,终于顺了气。
她一扭头,见文皎老老实实低眉顺眼的坐在那儿,和是她犯了错一样,不禁笑了。
白夫人拉着文皎的手笑叹道:“我这几年上了年纪,越发唠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尽听我说这些没用的了。”
文皎笑眯眯靠在白夫人肩头:“这有什么,我巴不得娘再这么精精神神的说上三四十年,那才是我的福气呢。”
白夫人笑道:“哎呦!那我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见终于掀过了这一茬儿,文皎心里松了口气。
白夫人也有精神想起了别的事,问道:“你上回来,说家里姑娘今年成婚是不是?我这里预备了给她的添妆,你一会儿拿家去罢。还有玉儿的添妆,我看你舍不得放她太早出阁,等过两年婚期定了,我再挑好的给你。”
文皎笑道:“那我就不和娘客气了。等过几天,我亲自带英莲来给娘磕头。”
白夫人摇头道:“什么磕头不磕头的,孩子喜欢就是了。我看这孩子倒是个好的,你还真没白救,养在你跟前儿,和亲闺女也差不多了罢?”
文皎得意道:“那可不,我不用生就白得这么好两个大闺女,多有福气。”
白夫人戳她一下,问:“你这话是说英莲和玉儿呢,还是说你自己呢?”
文皎赶紧马屁跟上:“娘福气深厚,我成了娘的女儿,也分到了娘的福气,所以我才这么有福呢。”
白夫人将近六十的人了,有小辈在身边哄着孝顺着,她心里自然是痛快的。
她笑了一场,又想起一件事儿,问道:“文皎,我昨儿听见女婿族里一个举人和他媳妇打了官司,闹得沸沸扬扬,是怎么回事儿?要不要紧?”
这不是什么大事,文皎便从头和白夫人说了,就当做是讲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