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成了婚,不拘怎样,文皎能把她们都“放出去”,她们总是在官府消了身契成了平民。况且她们四个的夫婿个个都不错,眼看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文皎也没什么好伤怀的。
这几年来,近亲交好之家的姑娘文皎也看了几位出阁,婚事去过不少。
身份到了能让她去参加婚事的人家,八·九成都是高官显贵。到了这个身份地位,就少有人心坏到拿儿女终身幸福开玩笑,各家要嫁女,必是精心择过女婿,才敢送女出阁。
文皎观礼时,不论是在女方家还是在男方家里,人人面上都扬着笑意,就是女孩子的父母双眼里含着泪,嘴角却也都是上扬的。
就是她自己和林海成婚的时候也并没多过伤感。那时她才做了不到半年爹娘的女儿,又是千里南下远嫁,就是什么离愁别绪也在水上散没了。
她还记得大婚的前几日,她心内几乎没什么甜蜜期待之情,想的都是往后怎么把这份婚事当一份工作来看。
那时候哪里就知道她竟和林海也做了一对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林海一个古代士大夫,在卧房里答应了她从那往后就她一个,几年过去了,真的就一直只有她一个。
刚成婚的那二三年,文皎还为几个姨娘不痛快过几回。
但如今,她们四个里头,曹氏是早已出府重新嫁人,偶然看到陈嬷嬷信里露出的一二句,便知道曹氏日子过得不差。
比曹氏大不了两岁的沈氏,因她自己心里想不开,已经在京郊庄子上化为一抔黄土。
郑氏周氏两个年纪大些的,一直不出什么差错,也不起歪心坏心,老老实实过日子。
文皎早就想开了,既然她改变不了林海的以前,就只能接受,也不必拿这个折磨自己,只要林海身心都只有她一个就好。
人总要向前看。
林家富裕,文皎没想着磋磨郑氏周氏,一应供应衣食都不缺,就是生病请大夫,也是能请就请好的来看。
文皎本以为就这么养着,估计还得少则十年多则二三十年,才能送走她们两个。
但去年五月份时,文皎就收到信,太医说郑氏也就在这两年了。
今年开春,京里送信过来,陈嬷嬷说郑氏已于正月里病故,按着她以前吩咐好的例,把郑氏的私房财产拿出来办丧事,葬在了庄子上,剩下的银钱给郑氏收养两个干女儿,给她摔盆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