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拉着英莲的手往东侧间走,笑道:“凭什么不信?那些外人的场面话,还或可是因客气说的,但清儿的性子一向是直来直去,又是在家里,她做什么和你我客气?”
两人坐在临窗榻上,黛玉拿起自己戴着的荷包放在英莲跟前儿,笑道:“才刚说的那些,都是俗人眼里‘女子不该做的事儿’,那咱们就再论闺阁中的事儿。这荷包还是姐姐给我做的,针线精巧,这梅花都同活了一样,连外头针线上的人都及不上。”
“再说起管家的本事,你我都是和娘学的管家理事,娘又是和皇后姨母学的,能比咱们学得好的人能有多少?”
黛玉把荷包重又戴上,笑道:“所以说,像是咱们这么好的姑娘,能和谁……那都是他的福分。”
英莲觉得面上发热,不禁拿手背冰一冰脸,黛玉又道:“所以说,我信他,其实有一半儿都是信我自己。另一半儿么……”
黛玉附在英莲耳边:“若他让我连这点儿信任都没有,我凭什么等他?”
英莲一愣,黛玉拍一拍英莲的肩膀,接着说道:“姐姐想想,你当初为什么要信他?”
“咱们是小辈,爹娘只怕有个万一,所以处处小心,生怕委屈了咱们。但是姐姐呢?往后和柳将军一起的不是别人,只是姐姐自己,姐姐是怎么想柳将军的?也觉得他会因富贵就辜负了和姐姐的承诺?”
英莲紧紧抿着嘴,手指无意识的在裙子上划来划去。
见她这样,黛玉又轻声笑道:“圣上是十月份发出的旨意,渤海离京中比甘州离京中要近得多。若是柳将军有心,不到过年,想必家里就能接到柳将军的定礼了。”
英莲细细想了一会儿,觉得心中云雾被拨开不少,听黛玉此言,面上更加做烧,搂着黛玉笑道:“现下他和凉国公同在渤海,若照玉儿这样说,你与凉国公婚事已定,若渤海真来了人,岂不是凉国公连聘礼都给你送来了?”
黛玉不依,伸手就开始往英莲腰肢儿处抓挠,红着脸笑道:“好呀,莲姐姐,我刚开解完你,你就打趣我!”
这时偏是陆清不知从何处回来,恰听见了英莲说的那句。
她摘下斗篷搁到丫头们手里,人还未至,声儿先在堂屋传过来:“玉儿姐姐,莲姐姐说得也没错儿呀!”
“我上次往西宁过去看我娘,还和我娘说不知这回皇上要赏大哥什么东西,我娘说不管赏他多少,只怕一到手儿,就全拿来给玉儿姐姐做聘礼了!”
黛玉本就羞着,听见陆清这一声儿,更加羞恼,放开英莲就去抓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