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趁着林昌婚假在家这几日多和儿子说说话,哪知林昌成婚后的第二天,夏氏就晕倒在地不能起床,除了三朝回门那日被搀扶着上了车外,几乎不出院门儿。
是以林昌在家这几天,除了晨昏定省外,几乎都在跨院里陪着夏氏。
卫氏本还抱怨国子监太没人情味,成婚这么大的事儿,怎么就只给五日的假?
但如今林昌回了国子监,卫氏却直念佛,和林满道:“昌儿可算是回去了,再不回去,怕不是魂儿都给那夏氏勾没了罢。”
林满也长吁短叹,想到这几个月被夏家折腾得难受,连着几日脸上都没见着笑影儿。
他又疑心夏氏身子不好不能生育,偏生他是公爹,不好直接问到儿媳妇身上,对儿子旁敲侧击了几句,还被儿子呛了回来,心里憋屈的很。
现下好容易林昌走了,林满听见卫氏又在那里抱怨天抱怨地,皱眉道:“你别尽说这些没用的!夏氏这个身子骨,到底能不能生养!若不能生养,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儿,给昌儿娶她回来作甚!”
卫氏却道:“阿弥陀佛,我看这会子夏氏怀不上才好呢!真要怀上了,更别叫昌儿还记着咱们两个老的了!”
林满听她这样说,看着她眉头越皱约深,卫氏也瞅他道:“看我怎地?你不想想,夏氏正是不能生才好?”
“她不能生,自然有别人会生,咱们那时相中夏氏,难道就为了她给咱生孙子?她自还有别的用处,你这人,别忘了她家的名头‘桂花夏家’,从前满京里的桂花可都是她家的。”
“那一日光嫁妆就抬了八十抬过来,我悄悄儿的看了,塞得满满当当,也不知她家里还有多少银钱呢。”
卫氏最后几句话压低了声音,眉眼间略带了些笑,却很快又耷拉了眉眼,叹道:“只可惜怎么是个属狐狸的,也不知道能不能顺顺当当的……”
卫氏说的这些话,夏金桂虽没亲听见,却也能想到个十之八·九。
她们夏家如今没有男丁,只有她一个姑娘,家里几十上百万的财产,若非娘抽身早,这些年来十分低调,只怕早被人惦记上,变着法儿的抢去了。
林家虽然不知她家的底细,但光看她的嫁妆,就是他家全副家私的十倍,她那公公婆婆看上去就不是省事的,岂能不惦记她的嫁妆?
因此夏金桂早便做好了准备。
她又在院子里养了两日身子,等到沐休的前一日,才终于“好了”,出了院门儿,去给林满卫氏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