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没觉得有什么,听了黛玉这一句嗔,微微一愣,脑子里不禁出现了许多场景,心头发热,眼前便更晕了。
不行不行,难得和玉儿说几句话,他可不能把这时间浪费了。
想到此处,陆溶忙把他方才想的那些都放到脑后,只是玉儿已和清儿斗了两句嘴,满面羞红,让他一看就忍不住想做出些不该做的事。
真不知道玉儿的脸摸起来是什么样的……
陆溶越要不想,越是忍不住要想,他心里发急,身上又累极,喉咙便发痒,禁不住咳嗽了两声。
黛玉被清儿笑话了两句,心里越发的发窘,直怪都是因为爹娘,才叫她想到不该想的事儿上去。
她越解释越解释不清,平日的伶牙俐齿没丢,偏生是因为她理亏说不过清儿,正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间,听见陆溶的咳嗽。
黛玉便一下把什么都忘了,嘴里话也说了一半儿不说,忙转身又靠近陆溶一步问道:“你是怎么了?是要喝水?哪里不舒服?”
她没待陆溶说话,看见旁边几上有茶杯茶碗,便忙着倒了一杯茶拿过去递到他手边。
就算六七年间日日习武不断,黛玉的手仍是生得纤细洁白,手指和葱管儿一样,和陆溶的手放在一处一比,简直把他的手比成黑炭。
黛玉虽没注意,陆溶却看愣了。
他满眼都是这只手,忘了咳嗽也忘了接杯子。
黛玉看他呆愣愣的不动,心里疑惑,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不由指尖蜷缩,立时把杯子往前一放,正放在他手心,便把自己的手收回来。
陆溶接了茶杯,下意识就往嘴边送,黛玉看他要把滚烫的茶送到嘴边,情急之下便伸手拍他的手,又把茶杯抢了回来。
陆溶还在愣怔间,黛玉已把茶杯重放在几上,又走回来怒嗔道:“这茶还烫着,你怎么就不吹吹,跑了一天,把心落下了不……”
黛玉说到这里,觉得这话不吉利,可惜已经出口了一大半儿,也收不回来,只好颦眉轻声叹道:“我担心你担心得了不得,你别……”
这话说到一半,黛玉也觉得不大对,再细想想,面上便又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