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推她道:“到底是婚姻大事呢,你就一点儿也没觉着……不好意思?”
陆清费力的把头往黛玉那一侧偏了偏,含含糊糊的笑道:“我连韩家四爷的面儿都没见过,他长得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见了他再说罢……左右又不一定就是他呢。”
黛玉一噎,欲要再问她几句话,偏她已经脑袋一歪睡熟了。
听着陆清睡熟了的呼吸声,黛玉也不由打了个哈欠,想了一会儿这丫头真是心大,婚姻大事也就这么不放在心上?便是不羞,总得重视几分呐。不一时也睡熟了。
第二日两人早早起来梳洗更衣,便要跟着林海一起再往下一城过去。
在安西府呆了三四天,林海和指挥使知府等商议政事巡查边关,黛玉和陆清两个和韩远齐韩远燕姐妹俩日日在一处,彼此性子也投缘,也处出了几分真情。
小姐妹四个手拉着手在城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韩远齐微微嘟着嘴道:“明儿我就让我爹使人给我找狼崽儿去!等明年你们再来了,我请你们骑狼!”
从安西府到甘州府足足要行一个多月,加上往返住一段时间,便是最少三个月打底。
来回这么长时间,黛玉陆清两三年能来一次已是难得,若是年年都要来,就算家里长辈再疼她们也不大可能。
但这时候谁也不会说出这话来扫兴,黛玉陆清都笑着答应了,又说明年再来还要一起玩儿什么吃什么,直到林海使人来唤,她们俩方依依不舍的撒开韩远齐韩远燕的手上了马,跟着车马往定西行去。
往常出来骑马她两个都是兴致勃勃,如今却有些闷闷的,也觉得没甚意思,行不得一会儿,黛玉便道要往车里去坐着,正合了陆清的心意。
雪团儿青烟两个昨儿才擦干净了毛又刷过,现今趴在车里,直如两团染了色的棉花一样。
黛玉蹬掉靴子,把脚踩在雪团儿肚子上,身子靠着陆清,闷闷道:“人既然见着了相聚,偏又要散,不能日日都在一起,又为何要相聚?”
“散得时候这么冷冷清清的,又舍不得,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倒不如不相聚的好。”
陆清也学着她蹬了靴子脚踩在青烟肚子上,果然觉得又软又暖,似是踩着一团棉花一样,甚是舒服。
她本心里也有些舍不得韩家姐妹,可听见黛玉这话,便先把不舍之情放下,一心想怎么宽慰玉儿姐姐。
陆清想了一会儿,动了动身子,挪到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倚着,又把黛玉往怀里揽了揽,笑道:“不过是和齐姐姐燕妹妹道个别,玉儿姐姐怎么变得多思多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