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岚景熙看着韩琼英翻身上马,一阵风似的没了影儿,不禁又都红了眼眶。
景岚拿出帕子给弟弟擦泪,文皎搂着他们笑道:“咱们在这呆二十来天,见你们娘的时候多着呢,快别哭了。”
“明儿咱们好好歇歇,等过两日,小姑带你们出门玩儿怎么样?说不准咱们还能去军中看看。”
话虽然这么说,景岚景熙仍是哭了许久,还抽抽噎噎止不住哭声。
到最后连青玉都拿着小手帕开始给景熙擦眼泪,景熙到底是做哥哥的,被弟弟哄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终于止住了眼泪。
景岚看景熙不哭了,也不好意思再哭,文皎松了口气,命人好好照看景熙青玉睡下,方和葛霄英莲景岚一起回了后院。
景岚不肯自己睡,拉着英莲不撒手,说要和英莲姐姐一起睡。
文皎和葛霄站在正房门口,看英莲摸了摸景岚的头,牵着她的手领着她往自己屋里走了,双双叹了口气。
两个人同时叹了口气,又同时扭头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葛霄叹道:“琼英下了狠心和离,她自己多难受先不说,这两个孩子也够难的了。”
文皎转身进屋,葛霄跟在她后面也进了屋子,边走边轻声感叹:“我记着大郎二郎七八岁的时候,那真正是狗都嫌弃,一日日窜天下地。再看景熙,也才七岁,懂事儿得倒像是十来岁的孩子了。”
“再者我现在虽然也在军中,也有三个孩子,不能陪在孩子们身边,可他们都是十二三岁了我才放心的。”
“这小孩子不满十岁,就是容易夭折,景岚景熙一个九岁一个七岁,琼英心里得多舍不得?不是我背地里说她不是,只是有时候想想,她也太能狠得下心了。”
在银卫的这处院子没留下客房,今儿葛霄和文皎一起睡。
说话间已行到卧房,两个人坐在地下椅子上看丫头们铺床,也先不忙着洗漱,文皎喝了口茶,接着葛霄刚才的话说道:“咱们都是做娘的,想一想就知道一年半载见不着孩子一面得多难受,更何况孩子们还那么小。”
“可孩子也不是韩姐姐一个人就能生下来的,若论狠心,世上哪个做爹的不比做娘的狠心?”
“没和离之前,是我二哥天天在外头坐衙当差,和孩子们不过早晚相见,问问功课起居,外头带些东西,这就算是好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