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屋见到夏家这位金玉一般的姑娘,就和那画上的仙女儿似的,人又有礼,说话也文绉绉的,卫氏便心中更加得意了。
看这位金尊玉贵的夏姑娘,难道不比什么莲姑娘好多了?
可他们昨晚在家里叮嘱昌儿多少遍,让昌儿主动着些和夏姑娘说话,谁知道劝了半日他答应了,到了这里竟然行了礼一句话也不说,让卫氏心里发急。
幸好夏姑娘大度知礼,主动起了话头儿,没让场面冷下来。
卫氏心里松了口气,对鲁夫人陪笑道:“这孩子手里放不下书,昨儿在家里也读书到了三更天,心里只是总想着早日考中,也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儿家说话,让您见笑了。”
鲁氏自卫氏进门起就冷眼看她说话行事,见她虽言语粗些,好歹大面儿上还算知礼,便笑道:“这有什么,小孩子家上进些是好事儿,等林举人下一科中了进士做了官,您不也有诰命在身上了?到了那时候,您就该享福了。”
卫氏被鲁氏这么一捧,不禁有些飘飘然,眉梢眼角得意之色藏都藏不住,嘴里却笑道:“他不过中了个举人罢了,离进士还不知得考几次,可不敢说下一科就中。”
才刚还觉得卫氏知礼,这第二句她就开始得意,鲁氏眉头微微一皱又是一松,心道浅薄些也好,这样的人心思藏不住,往后也不会和金桂使那些弯弯绕绕的手段,左右只要教导金桂好好把住丈夫就是。
林昌爹娘都是平民百姓,也没什么见识,也没人脉,等林昌他往后做了官,且还得靠着金桂的嫁妆呢。
这中了举的人哪儿有笨的?就算他爹娘要挑金桂的理,这两头儿孰轻孰重他能不知道?
两家子各怀心思相看了一场,李官媒何官媒又在中间打圆场,竟还真说定了亲事。
等鲁氏送走卫氏林昌母子俩并官媒回到屋内,见金桂坐在那里沉着脸想事儿,忙上前去问道:“这是又怎么了?才说定了大喜的事儿,可不能不高兴,不吉利。”
夏金桂皱着眉问鲁氏道:“娘,你看我今儿打扮得怎么样?”
鲁氏自然是极口夸赞了一番,夏金桂却没展眉,而是疑惑道:“连娘都觉得好看,以林昌这样的出身,当也没什么见识,怎地他今儿见了我,怎么好像不稀罕似的?”
听了夏金桂这话,鲁氏心里一突,面上神色不由得一变。
偏是夏金桂眼尖,看到了她娘神色变化,立时便问道:“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