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皇后直睡到日上三竿方醒,一整日都觉得腰酸腿酸,身上也懒懒的,一整日坐卧不安,还召来刘司药替她按摩上药。
刘司药细细给苏皇后腰上腿上抹了药膏,又按摩一会儿,悄声笑道:“娘娘连着劳累了两日,真是辛苦,也该好好保养两日,别累坏了。”
苏皇后凤目含春,勾着唇儿笑叹道:“我倒是想歇着……”
刘司药收回手,替苏皇后整了整衣襟,便要带着徒弟告退。
苏皇后余光瞥见立在那儿不出声,安静替刘司药收拾药箱的徒弟,觉得这小姑娘周身气度不凡,还有些面善,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来司药属几年了?”
那徒弟突然被皇后垂问,却丝毫不见惊慌,稳稳当当行了礼,回道:“微臣名叫张婉燕,今年十七,是仁永五年入的宫。”
张婉燕一说她的名字,苏皇后就想起来是谁,笑道:“怪不得看你眼熟,原来是你,我记起来了。当年中选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错。”
“本以为你会去内文学馆,谁知你选的司药属,我还特意问了你原因,你说教书育人是功德,治病救人也是功德,小小年纪,性子倒是刚强,人也有主意。”
“你现在已是八品了?觉得司药属怎么样?”
张婉燕笑回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微臣在司药属承师父和各位前辈教导,日日都能学到新知识,甚觉愉悦。”
苏皇后点头笑道:“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刘司药,你这徒弟当真不错,好好培养罢。”
刘司药见苏皇后心情不错,便玩笑道:“娘娘说的是,当初选徒弟的时候儿,我为了收婉燕,差点儿和她们几个翻脸呢,这徒弟收得可不容易,我平日都是当宝贝捧手心儿里的。”
苏皇后听了一笑,又上下打量了张婉燕一回,问道:“我还记着你在闺中时,似乎和潘才人并林总督家的姑娘是打小儿的手帕交?”
张婉燕微楞,随即赶紧回道:“回娘娘的话,当初因家父与潘才人之父同在扬州任职,是以潘才人与微臣从小便相识。”
“后来苏夫人带着林姑娘回了扬州,也十分照顾我们两家,苏夫人甚是慈爱,林姑娘也玉雪可爱,和潘才人日日在一处读书。”
张婉燕说出这几句的当儿,苏皇后回想起了更多当初和文皎信里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