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祖父的孝还没过五七,生父又得了死罪,贾绵的洗三礼就只在梨香院中小小办了一场,贾母邢夫人王熙凤迎春过来观礼添盆,没有惊动外人。
尤氏和秦氏都不在乎这个,看着贾绵觉得心内一片满足。
左右贾蓉是死定了的,等出了贾蓉的孝,贾绵恰是四五岁,可以读书上学。
等再过个十年八年,京中早有更新鲜的事出来,宁国府已倒,等过了那么些年,这些事还能有几个人天天提在嘴边说?
荣国府里四五个读书上学的爷爷叔叔,绵哥儿是小辈,年岁又差不太多,只要他们一直和荣府里近亲,绵哥儿虽无亲父亲兄弟教养扶持,却比有贾蓉这亲父亲在还更强些。
尤氏立定主意要和荣国府诸人打好关系,她和秦氏的娘家不提也罢,绵哥儿往后能靠的就只有荣国府这些爷爷叔叔了。
绵哥儿的洗三礼悄没声的结束,尤老娘却不知哪里得来的消息,带着尤二姐尤三姐找到梨香院旁边角门守门的男仆,塞给他们五两银子,说想见一见珍大奶奶。
那守门的小厮两三个月没得着月钱以外的银子,现见了这五两欢喜非常,赶着一溜烟儿的报给了梨香院守门的婆子。
尤氏听得是尤老娘母女三个,眼中立时浮显出厌恶来,冷哼一声道:“她们竟然还有脸面来!”
当日言官在朝堂之上弹劾宁荣二府,其中一条罪名可就是贾珍与妻妹有染,坏了人伦!
这两三个月宁国府在京里也算出了名儿,连带着尤二姐尤三姐名声也臭了个死,人人提起都要生厌。
尤氏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尤老娘怎么还有脸面来找她。
尤老娘本就不是她亲娘,是她爹后娶了来的,连带着尤二姐尤三姐两个妹妹也不是亲生。
她本想着嫁了高门大户,虽然不是亲生,到底在一家子几年有些情分,偶尔帮扶帮扶,也算对得起她死了的爹。
谁成想这母女三个如此污糟,拿了她的银子还嫌不够,非要勾搭到她丈夫身上!
从前她们私下里做这些烂事,没传扬开,尤氏不好揭自家的短让人看笑话,又碍着贾珍,勉强捏着鼻子和她们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