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候着的小厮男仆们听得二爷如此伤心大哭,不禁都面面相觑。
他们身边伺候的人其实最知道主子们都出了什么事儿,也知道二爷二奶奶因为二爷外头养着的小丫头闹了不愉快,二奶奶气得都带着孩子们回娘家了。
可就是二奶奶回娘家,二爷也不至于哭得这样啊?
再一想二奶奶明知外头那院子在哪儿,却一点儿也没放在心上,只顾着收拾东西走人。
在苏文哲身边时间最长的男仆曾跟着他去过青海,见过他们二奶奶从前的脾气性格儿。
他们两个心里都觉得此次大事不妙,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意思。
二奶奶……估计现在已经不是他们二奶奶了吧?
苏文哲在屋内哭得昏天黑地,气抽噎干。
外头守着的下人们终究不放心,敲门进去强劝了几句。
苏文哲哭过一场,洗了澡换过衣服,看着饭食却还是吃不下去心头发堵。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放,迈步就往屋外走,命人牵马出门,一径往安置春桃儿的院子里去了。
春桃儿现在住的院子不大,只有浅浅一进,三间正房东西各三间厢房,大门处有两间门房并一个马棚子。
正房她不敢住,西厢房有一间做了厨房,春桃儿平日就在东厢房内起居。
那一日她求大人把她留下来,宁愿做牛做马服侍大人,又说不敢去太太跟前儿碍眼,大人就真命人找了处院子安置她,还给她买了两个丫头使唤。
春桃儿本以为大人这就是要收用她的意思,以为终于能到富贵之家,心里十分喜欢。
她娘生得就美貌,是她们几条街上最漂亮的女子,听得是爹花了大几十两银子买回来的。